谢日闻对着安尚乐的背影冷笑一声,吞下最后一口温热的茶水。
这份怨恨是没有道理的,谢日闻脑海里浮出一个男人的模样,但她不是圣人。
安尚乐路过林时和的房间时脚步顿了顿,而后面无表情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见到坐在转椅上的人,安尚乐愣了一下才啪地关上门。她拖着脚步刚坐上床的瞬间安商乐就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安尚乐手撑在两面仰起上身看着墙上的灯,垂在两边脸上的头发也滑过耳朵。安尚乐半阖起眼道:「让我别刺激林时和呗。」
「商仔啊,」她闭上眼,喉咙滚动了,安尚乐问他,「你说一个小孩能在没出生前就把生他的人揍一顿吗?」她又缓缓睁开眼睛,睨了安商乐一眼。他在看她,却不发一言。
安尚乐松开两手的力道,顺势倒在床上。她舒展开手臂,从鼻腔里呼出热气。安尚乐盯着刺眼的白灯,又说:「好亏啊,要是能开始就揍人家一顿还有个理由。」头顶的灯好似又变亮了,让她双目生疼。
「唉。」她看着那盏越变越亮的灯,说,「又不是我们想出生的——」
安商乐抿唇垂眼,睫毛在眼上投下一层暗影。
他想起蹲下的男人,想要绞死他们的女人。尖锐的鞋跟踹上腹部的痛感,颈部收缩的窒息。寻求宣泄的父亲,自知怨恨无理而心安理得的母亲。杂物间的淫秽,搅扰内心的自唾,无地自容的情欲和嫉妒。
人和人,狗和人。
还有他,一样该下地狱被烹煮啃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