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想起她了,突然听到,已经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呵,骗你的。
我有点笑不出来,但还是对我爸说,我说怎么可能呢,我说我现在在法国呢,知道吗,这儿的人还是很不错的。
我爸若有所思的点头,他说那就好。
我说怎么了。
他叹了一口气,老沉啊。然后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悠悠开口:老沉那个儿子,哎,他喜欢男的。
沉时煜?
那个小孩?
我脑海中闪过几个一起玩儿时的画面,小白眼狼确实从小就没有谦让女孩子的认知,但是不像啊。
我突然猜出来今天这通电话的意图,有点无语,我说你放心,你还是能抱上孙子的。
应该吧。
我爸很满意,把电话挂了。
我回了国,后来又去了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镇,然后住了一段时间,我觉得这地儿还挺适合养老。
和父母不常联系,但保持着通讯,又接到我妈电话时,她说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她和爸爸搬去了南都,问我什么时候回家,然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二十一岁。
原来我才二十一岁。
我还以为叁十五了呢。
那天晚上我有点失眠,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人生,我是独生子,如今这样确实太过安逸了。
回到家时,我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企图接手我爸的那些经济来源,我没上大学,老实说这活儿有点不好干。
跟出去见朋友时,难免还是要接触到她,和他。
想到这儿就有点烦,但其实没见到。
原来这里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她家破产了,沉叔叔真正意义上入狱了,沉阿姨自杀了,沉时煜被唐慕屿圈养着,她不见了。
魏家也基本安了,魏择煵是最后赢家,那俩消失了,估计还被关在精病院吧。
对了,南都精院暂时查封了,那个当初我没记住名字但很牛逼的什么试剂被列为新型毒品禁止了。
电视上有魏择煵从法院走出来的录像,记者很多,我太阳穴青筋跳了跳,问我爸:我说这是魏择煵?
我爸瞥了一眼:嗯,装了假肢。
我视线又盯回去。
怎么看怎么更像卫东风一些。
他被保镖簇拥着,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上车时,一个记者问话声让他停下脚步。
记者的声音非常清楚,她问:如何看待和北方邝家的合作关系。
邝家?
我看了一眼我爸,我爸也听见了,皱着眉视线投过来。
“精诚合作。”
他半侧过脸,开口。
我又觉得不对劲,怎么看怎么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爸脸上带着怒意冲我嚷嚷,他说我真是越想越希望你手里赚的钱能超过魏家。
我说你想什么呢爹,人家几代人的努力。
他老人家瞪着眼:怎么咱家不是我的努力才有的你?我说是是是。
他看着我顺从的样子皱着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责的开口:“当年我就不该干那件多余的事情!”
“没有的事。”我垂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