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来了——郑栖吻住余旸,很轻地碰了碰他的嘴唇,但他又是那么沉着而富有耐心,吻到余旸终于肯微微张开嘴,他尝到青柠的味道,很淡,还有余旸温热的呼吸。
郑栖总觉得余旸睡眠浅、呼吸也浅,就好像躺床上随便翻个身都能吵醒他,现在也是,他忐忑着,不自觉将手腕搁在郑栖肩头,微微颤抖。
进攻,浪潮层层递进,永远不要小看礁石,礁石之所以为礁石,自然是因为不枯不朽,顶得住烈日,还抗得过寒潮。
郑栖吻住余旸的唇舌,缱绻片刻,又放开他,与他鼻息相对,蹭着,他又抬起下颚,用鼻尖碰了碰余旸的——很痒,很轻的触碰,余旸快要站不稳了。
手臂不自觉圈住郑栖的脖颈,余旸开始主动靠近他,郑栖低笑,慢慢闭上眼,还骄矜地退让了些,余旸追着他的呼吸,吻上来,这些气流混一起,让他生出无限勇气,跳跳糖是什么味道,他有点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沉迷于这种薄荷味。
郑栖的嘴唇很软,接吻却不那么乖。
每当察觉到心不在焉,余旸想要慢慢退出,郑栖又吻过来,像潮汐一样蛮不讲理,掀起巨浪,将礁石湿透,又毫不负责任地退潮。
余旸闷闷地推了他一下,可是呼吸舍不得离开郑栖分毫。
原来海枯石烂的誓言不俗,如果遇到郑栖这道浪潮——他只想到‘摧枯拉朽’四个字,吻他的唇,轻轻咬他,潮汐是如此的包容,让他咬,这大概是惊涛骇浪中的一丝温柔。
手不自觉抚到他的后颈,他短发剃得浅,摸上去有点扎手,继续游走,碰到他的脸庞,余旸加深了这个吻。
郑栖被他吻得闷喘,很快,他又迎接余旸身上的重量,回应他的亲吻。
直到感觉余旸喘不上气,郑栖才稍微松开他。
这个吻太过突然,突然到余旸接吻过后,心里生出无限失落感,究竟是为什么,他一下子又说不清,如果非要追寻答案,他觉得应该在蜜月旅行完成这个吻,现在就这么发生了……
在这么普通、又可有可无的一天。
余旸严格意义上的初吻。
全然不符合预期,打乱节奏感的慌乱,甜蜜又沮丧。
余旸不想松手,像寻求抚慰的动物在郑栖肩颈处呼吸,还把身体大部分重量倾斜过来。
郑栖往他靠近了一点,双腿与肩同宽,好像在寻找着力点,他就这么沉默地抱住余旸,手心放在他背上,他能感觉余旸呼吸起伏不定,情绪很低,非常需要他。
每当郑栖手心抬起,慢慢放下,顺着余旸的背脊滑下去,余旸的呼吸都会平顺好多。
也不知抱了多久,郑栖的手臂有点发麻,余旸稍微站直了一些,离郑栖的鼻息很近。
郑栖笑了,轻吻余旸的鼻尖:“够主动吗。”
第21章 喜欢吗
莫名其妙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消散,余旸点头,抱紧郑栖,很开心地笑了。
郑栖慢慢松开手:“走吧,”他按了按腕表,表盘微亮,“不是还要跟同学唱k吗。”
“我先给周羽发个微信。”
余旸拿出手机,两个人往校门口方向走,“他们在307打牌,唱k包间在四楼,去哪个?”他看着郑栖。
郑栖说:“都行,看你喜好。”
说到这里,余旸喊他:“郑栖?”
“嗯?”郑栖侧过脸。
“你是不是不喜欢同学聚会这种场合?”余旸总觉得郑栖不太热衷于社交,更多时候享受独处,一旦陷入人群,他像一只白天休憩的狮子,说他心不在焉,好像也不是,偶尔露出爪牙,余旸会误以为他不愉快,但再等一会儿,就会发现是狮子打哈欠。
郑栖说:“没有不喜欢。”
今天见到吴老师了,老师身体恢复得不错,郑栖了却一桩心事。
余旸想了想,“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喜欢做什么事吗,”他倒退着行走,看向郑栖,“读书时喜欢的那些不算,说现在的。”
郑栖飘忽地看了一眼余旸,侧过脸笑,知道余旸是想了解他,“最近想好好带队,七月份要比赛了。”
“我也要去!”余旸采奕奕地说。
郑栖正要说什么,余旸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是周羽:“到了吗?”
“快了——”余旸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向郑栖,压低声音讲:“先去唱k吧?”
郑栖点头。
ktv包间气氛热闹,音响声势汹汹,化解了不少生疏。
也是,毕业过后,大家各自开始新生活,聊天内容离不开工作、投资、出游,又或者谁跟谁强强联合,将资产最大化。
作为同学中最不显山露水的余旸,等同学们反应过来时,余家房产被征为商用不说,名下资产更是不少,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男火速结婚。
堪称人生赢家。
中途余旸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时听见有人说:“有钱真好,男都能拿下。”
另一个说:“他俩是认真的么?”
“谁知道,不过以郑栖那种性格,相处起来没那么容易吧。”
“是不是真心喜欢啊。”
“——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