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男子不能进来,那些真正需要看病的人也不会难为情。
自然,这样的名声出去,有些不好意思的人也敢来了,完全可以借着看真迹的名声,来看病。
经此一事,想来医馆的难日子算是挺了过去。
这些日子,女医们一直潜心学习,面对突然增多的人也能游刃有余,不急不忙。
医馆的人,可是个个都笑容满面。
喜弟倒还跟寻常一样,到了时辰就回去陪温晨晓。
别看这孩子听话,可没想到性子是一点不满,也刚刚能坐稳了便挣扎着要学站。
那小腿是一点劲没有,挨着什么东西就扶什么东西,几次摔下来又往上爬,喜弟瞧着都觉替他觉的疼。
“东家,东家大喜啊!”刚用了晚膳,二翠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吃饭了吗,过来再吃口!”现在的温晨晓已经可以喝点稀饭了,喜弟一边喂孩子一边与二翠说话。
“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饭?”二翠拉了个凳子,倒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我瞧着小公子是越来越像将军了。”二翠把脸凑过来,温晨晓倒是不认识,咧着嘴冲着二翠便笑。
看见孩子的笑容,二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想抱抱孩子。
啪!
喜弟一巴掌拍在二翠的手上,“这还没吃完呢,一会儿再抱!”
小晨晓大概是听懂了喜弟的话,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不过却是没闹,喜弟的勺子伸过来的时候,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不是说有喜事?”喜弟看孩子的嘴角流了汤,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擦干净了。
“哦,一看见咱们小公子,我是什么都忘了。”二翠猛的一拍脑门,“东家,您知道余大姑娘这次过来是做什么吗?”
“不是说是清理门户吗?”喂了大半碗稀饭下去,喜弟瞧着该是吃的差不多了,怕撑着孩子赶紧让下头的人将孩子抱走。
“是清理门户,可您猜的再具体一些!”二翠兴奋的卖弄玄虚。
“这余家家大业大的,哪是我能猜的?”喜弟试着菜有些凉了,吩咐下头的人再端下去热热。
看喜弟的心思就完全没在这份上,二翠无奈的叹息,“我跟您说实话吧,余大姑娘是清理门户不假,可却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到重点,二翠激动的又把凳子往喜弟跟前拉了拉,“这余姑爷被军营的人扣押,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听说这后院着火了。”
二翠指了指肚子,“余大姑娘怀着身子无暇顾忌下头的人,谁知道就碰见府里的姨娘跟野男人勾搭上了,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馆闹事的那个人的兄长!”
“哦,听着有点意思。”喜弟放下筷子,这才表现出感兴趣来了。
一看喜弟来了兴致,二翠继续说道,“可不是怎么就这么巧呢,这姨娘为了自己对余家存了二心,想着打压咱们温家在适当的时候再嫁祸给余家,这样将军一生气,他们家姑爷不定就把命留在军营了,余大姑娘再心大也不能给亡夫养姨娘啊,到时候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余府了。”
“可谁知道呢,他们太大意了,俩人苟且的时候被余大姑娘撞到了,跟前的婢女一害怕,不等余大姑娘问把她们这些个腌事全都说了个遍,原来那寡妇便是他这兄长招来的,知道弟弟弟妹有矛盾,便鼓动着那人来温家闹事,也就正好碰到了那一幕了。”
“不过这余大姑娘也是个厉害的,打着肚子直接追到了州城,把证据都找齐了,连那寡妇是远方侄子都寻了,是他收了寡妇的脏银子。”
这么一来也就全对上了,也怪不得官府去查寡妇家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寻到,原来是早就转移了。
而那大汉,也确实不知情。
这次余大姑娘是真恼了,连遮羞布都不一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对女干夫对簿公堂!
而且听说这次大汉过来闹事,是因为他兄长看温家没反应,等不及了又出手了。
二翠说完不由的拍手,“真是老天开眼,这要不是余大姑娘撞破了,谁能查到这么隐蔽的事情。”
不说能不能想到他这兄长这一茬,就是想到了谁还能查到内院去。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查到了,人家余汝不让传出去,他们温家还是得吃哑巴亏。
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正好这个时候重新热的菜也来了,喜弟利索的拿起了筷子,“余大姑娘倒是个厉害的。”
“是厉害的,一般女子可没有她这魄力!”顶多是将自家姨娘处置了,谁敢闹大了去抓男人。
喜弟抿嘴笑了笑,是啊的却是很有魄力,竟然敢闹出这么大绯闻。
不过却也是心思缜密的,送来那魏先生的匾看似给自己解了危机,可也帮了她,这么大的动静多少文人都看着呢。
都说文人的笔是天下最厉的嘴,梁从高姨娘的事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传便大周。
余汝便可正大光明的遣散府里所有的姨娘,梁从高的后半辈子,也就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再者说,就算梁从高想闹,那也得看看还有没有女子,敢站在他身侧了。
作为女子,设计到如斯境地,也算得上是情深了。
二翠不知道喜弟的心思,只顺着喜弟话应承了几句。
外头凤起,州城的春总还是有些凉,坐在屋子里的余汝忍不住往紧拉了拉衣服。
此刻她案前放着一壶暖酒,如今她有了身孕再也不能碰这些东西,可是还是喜欢温这股淡淡的酒香,闻了好像也能让人忘却短暂的忧愁。
“我若不来寻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见我!”余生的拿着百折扇,轻轻的推开门。
余汝缓缓的抬头,不过是月余不见,余生也瘦了。
大概,他也是为情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