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节上前一步:“回去。”
姜羡与他针锋相对:“掌门吩咐,我随你们一同前往,弥补自己的过错。”
姜昭节的目光将他锁死:“我已经代你前往。”
姜羡不躲不闪:“你是你,我是我。你代替不了我。”顿了顿:“也没有权利代替我。”
姜昭节转身便走,大步流星。
何多多凑到苏斐然耳边道:“大师兄好霸道啊。”
苏斐然:“他听得见。”
何多多哈哈笑起来:“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
姜昭节站住,回头:“你们在闲逛?”
三人立马跟上。
各大宗门布局相差不多,宗门外不远处,必有小镇满足日常供给,三人暂时在此落脚,聚在一起讨论寻剑事宜。
剑是剑门的,寻剑也必然有剑门弟子出面,本来姜昭节已和剑门商量妥当,将姜羡从此事中摘出,谁知姜羡不知道跑去说了什么,硬是作为剑门代表插了进来,还带来了那把剑的资料。
留影石上显出那把剑的模样,与寻常的剑不同,破邪剑的剑身弯曲似蛇,偶有锈迹,却在剑尖处折断,只余下二尺长短。
“这把剑还挺有特点的。”何多多摸着下巴说:“不过小偷偷了剑肯定会藏起来,我们哪里见得到。”
姜羡说:“其实破邪剑的剑鞘还在,说不定能够有所感应。但是发现丢剑后,门中已经派出几路弟子去寻,他们拿走了剑鞘,我们就只有图像和……”他看向苏斐然:“声音了。”
这也算个小伎俩。先派出几队人马,带着最厉害的工具前往寻剑,引得偷剑人紧张躲藏。当风波过后,偷剑人以为逃过一劫,正放松警惕时,剑门又派出另一拨人杀个回马枪,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但他们缺乏工具。
从那声音中,苏斐然只能推断出几点:首先,声音年轻,以凡人类比,应当二十左右。其次,没把姜羡的剑术放在眼里,那么他剑术必然不凡。最后,此人和姜羡的水平应该相差不多。倘若他是金丹剑修,那么绝不会把胜过筑基剑修当作资本,同理,年纪不会很大。总的来说,便是一位二十左右、至少筑基、擅长用剑的男修。
几个条件卡下来,范围大大缩小。毕竟,筑基修士虽然众多,但卡在筑基多年不得寸进的大有人在,面貌二十岁的并不算多。
商议结束,几人回房。姜昭节和姜羡仍有龃龉,两人单独谈话去了,倒使得苏斐然终于有了足够的个人空间。
她确认环境后,从手镯中取出了那位器修。
“麻。”白牙蹿出来,顺手抓住法器当板砖。
先前处境不妙,她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出了剑门,另一把剑又悬在头上,就是器修的那位姐姐。
很快,器修睫毛轻颤,醒过来。
苏斐然联系不恃阁名牌上的字,唤:“谢瑶芳。”
谢瑶芳茫然地看向她,片刻后眼聚焦,全身戒备:“你不是我姐姐。”
谢瑶芳比上次清醒,但仍然记忆缺失。
苏斐然承认:“我不是你的姐姐。”
“你抓了我?你为什么抓我?”她本能地调动灵力,白牙在旁边跃跃欲试,就等着她做出什么不轨动作,它便可以将板砖拍到她头上。
但谢瑶芳没有。她发现自己灵力运转正常,便松了口气,稍稍收敛戒备的情,试探着说:“你能帮我救出我的姐姐吗?”
苏斐然已经确定,她的基本认知已经恢复,但处事经验仍然缺席,或者说只有一件事在她脑中扎了根,其他全都将为达成这一目标而隐身。这目标便是,救出姐姐。
苏斐然顺势问她:“你的姐姐被困在哪里?”
谢瑶芳稍微犹豫,又像是安慰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就算你是坏人,只要能帮我把姐姐救出来,我也当你是好人。”
苏斐然又问:“她在哪里?”
苏斐然与谢瑶芳的交谈堪称顺利,但姜昭节和姜羡的交谈却十足滞涩。
姜羡走进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关上。
姜昭节道:“我已经隔绝识。”
姜羡仍然把房门插好,这才面对面说:“开始吧。”
姜昭节问:“开始什么?”
“训我啊。”姜羡扬着脸迎向他:“我这次跑出来,你肯定生气。但是我不想憋在山上了。你知道我最近和人打架吗……”
姜昭节面色转阴。
姜羡仿若未觉:“哦对,你肯定知道,那你就该知道我当时的反应有多差。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跑,可我竟然没想到御剑跑,直到力竭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可以飞啊——我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姜昭节声音冷硬地提醒他:“然后你晕倒了。”
姜羡突然激动起来:“可若不是我御剑逃跑,我很可能死在阿黛手中,而不是仅仅晕倒!”
姜昭节不说话。
姜羡却滔滔不绝:“我想像真正的剑修那样,下山游历,用我的剑和敌人战斗!而不是每天在剑门里找几个对手——谁能够做我的对手?能够做我对手的师姐们都已经下山去找对手了!只有我,还在山上!”
姜昭节皱眉:“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