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头一片猩红,头皮已经被磕破,但我并未在乎这,而是将手放在苗英俊的肩膀上,对他轻声说道。
“哥,以后,我也只剩下你了!”苗英俊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我怀里,嚎啕大哭,脆弱的像个孩子。
我紧紧的抱住他,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现在已经完全哭不出来了,只能这样抱着他,给他别人给不了的安慰。
这条路的艰辛只有像我们这种走过的人才能清楚得知,外人,始终只能看到表面。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压抑了许久的哭声,苗英俊大概哭了十多分钟后这才停止了下来,从我怀中起来用袖子擦去眼泪,指向排放着灵位的桌子下面,对我说:“在那下面有一个箱子,箱子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你自己过去拿出来吧,我还要留在这里多陪陪老爷子。”
我点头起身,走到桌子前蹲下伸手朝下摸去,果然如苗英俊所言,在桌子下留有一个很古老的木箱子。
我拿着箱子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转而看向了苗英俊,此时苗英俊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双手掐印静静的跪在那里,口中念叨着咒语,全贯注的投入到了为自己师傅祈祷的一事之中。
我静静的退到房间处,开门离开,尽量不打扰到他。
“王先生,苗师兄他,没事吧?”我一出去,门外的少年就迫不及待的跟上来问我。
“你师兄很好,但还需要为你们师傅守灵几天,这几天中都不要去打扰到他。”我对他说。
少年满脸愁容,脚步慢慢放缓,没有跟上我。
“喂。”
我刚刚走出这里,一旁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我转身看去,宋婉君的模样映入我眼帘,我又是一愣,现在的宋婉君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的活跃,无论是态还是精都萎靡不振,明亮的眼眸儿也失去了光泽,闷闷不乐的朝我走来。
“你没事吧?”我心中一叹,也朝着她走去,牛道长的仙逝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怕是一时半会都很难走出来。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不可能说一辈子都生活在牛道长的庇护下,迟早都要去面临这一大考验,就只是提前了很多很多而已。
“这个还给你。”
宋婉君走到我近前伸手将子石朝我递过来,眸子看到我后才有了一丝丝灵气,“苗胖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从她手中接过这块久违了的子石,对她摇头笑道:“放心吧,苗英俊并没有事情,接下来只是说还需要为牛道长守灵几天而已,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倒是你现在的这个模样,要是他出来后,倒是又要为你担心。”
“没事就好。”
宋婉君兴致不高,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转身要离开,“他都这样了我还如何开心的起来,唉,为什么会这样,要是不这样该多好。”
我看着她离去,直到彻底的消失在我视线中后我才转身离开,是啊,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捂住发痛的胸口,牛道长的仙逝,又何尝不是有我的责任呢?可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模样,我又该去怪谁。
愿你走出半世,归来任是少年。
有些事短时间内可以改变,可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动摇,这条路不管我们如何生变,都不可动了继续走下去的信念。
苗英俊,我等你,我也很需要你,这条路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走完的。
你得要快了啊。
我并没有因此就离开,而是去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将牛道长留给我的箱子打开。
箱子中,有三本书籍,一块暗褐色扳指,以及压在最下面的两封书信。
我将三本古书和扳指先放到一旁,我将那两封书信从箱子下面取出。
一封为王阳生亲笔,一封为牛鸿德亲笔,落款皆是王三德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