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王死在王后床上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王庭。固阳公主第一个冲到王后大帐前,呼天抢地辱骂宁安公主是妖狐转世,专门吸取男人的精元,因此害死了她的王兄。
幸好王后帐前已经有重兵把守。固阳公主被士兵拦住没能进入大帐。宁安公主此刻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胡图王死后的那副面孔。双眼暴徒,眼球上的蛛网一般的红血丝像是一道道索命网朝她扑来。
她吓得魂不附体,坐在床上。努力维持着王后的威仪。
帐外一直有士兵来回走动的声音。
王帐中,胡图王长子凯扎和其他兄弟,以及楚律,国师,其他大臣正在讨论胡图王的丧事和王位继承。
凯扎自然是王位的不二人选。国师带领下的众大臣没有任何犹豫便奉他为新王。
楚律全程并没有什幺异议,只是在最后时刻,猛然提出,“王兄一直强壮无比。怎幺会忽然暴毙?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需要详查一番才能让他瞑目。”
国师双手拢在袖筒里,站在凯扎身旁,不紧不慢道:“你也知道,大王是杰出的英雄,但也同时喜好声色。死在此事上,并无什幺怪。”
凯扎也接腔道:“小叔,父王已归天,且是死在王后那里。事关重大,若是闹大了,中原朝觉得我们怀疑他们的公主,因而怪罪下来,影响两邦和睦,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律道:“我并不是怀疑王后与此事有关。只是怀疑王兄如此突然,必有蹊跷。”
国师道:“楚律王子,如今新王已经登位,先王还未下葬,还是办好这两桩事比较重要。”
楚律捏了捏拳头,告退离开大帐。他远远看了眼被重兵包围的王后的大帐,挥手带着自己的亲卫离去。
宁安公主在第三日时,才察觉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十分微妙。先王的葬礼按说她这个王后必须到场参与的,但为什幺没有负责此项的礼官过来跟她禀报这些事。且自己的大帐还被重兵包围,她要想出去,那些士兵还得向新王请示。
她是被软禁了吗?如果凯扎认定是她害死了他的父王,她是不是会被殉葬?
“来人,拿纸笔来。”她思索再三,决定先写封信,差人送往中原。
她想起前一个和亲公主,在丈夫亡故后,向朝廷请求返家,当时的皇帝是应允了那位公主的。并且还派人来接回了公主。
若是
她写了两封信,对送信宫人交代道:“将这两封信送去楚律大人处。请他看后,给我回信。”
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楚律一人。她赌一把,那人与她缠绵时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他的真心。
但信送出去一天一夜,楚律的回信并没有送来。她的心凉了下来。看来自己前途未卜。
日子在煎熬中过去了一月。胡图王丧事办完,她也没有被请去参与。仿佛整个王庭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和亲王后的存在。
她没有被追究责任,也没有受到该有的尊重。就这样被新王当成了透明人一样。
这日,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头顶上悬着一把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对守卫她大帐的士兵喊道:“我要见新王!”
士兵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没过多久,凯扎便走进了她的大帐中。
“听说王后娘娘找我?”
宁安公主只见凯扎和还未成王时俨然两种气质。如今的他,恍若一头年轻的猎豹,利爪张扬,藐视一切。
她起身,质问道:“新王将我软禁在此,是什幺意思?我好歹也是先王王后,你竟然连他的丧礼也不许我参加!到底是为何?”
凯扎背着双手,悠闲道:“父王惨死,我是担心王后被吓坏了。因此才没有让你去送他最后一程。”
被他提起先王惨死,宁安公主便又想起他死时的那幕恐怖惨状。不由得身子抖了抖。
凯扎接着道:“王后应该知晓我胡图族的婚俗传统。如今先王过世,王后便顺位为我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