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把张氏打了!
一巴掌扇得虎虎生威!
打出了气势、打出了威风、打出了态度!
“是,咱们拿下了凤鸣胡同那处宅子。”薛老夫人笑盈盈地接了后话,“就是那处六百六十六号的宅子,之前一直握在内务府手里,凤鸣胡同第三大的宅子。”
薛老夫人比了个“二”,“两万两,喊价,拿下。”
噢...
是这件大事儿啊。
不是张氏被打那件大事儿...
含钏挠了挠后脑勺,不过在她看来,张氏被扇耳光,比买宅子,更让她激动。
啊,这该死的小人得志和幸灾乐祸。
曹家虽有钱,规矩却不严实,什么食不语寝不言,在曹家压根执行不下去。
曹醒一边吃了口鱼丸子,一边想了想,有了些许印象,蹙眉道,“当初不是说这处宅子是给许家备下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放出...”
曹醒边蹙着眉无意识地说出口,余光却瞥见自家妹妹狐疑地看着他,话声戛然而止,低头端着碗把饭斯斯文文地吃完,笑着同含钏说话,跟哄小孩儿似的,“小钏儿,去帮哥哥暖壶茶,可好?”
含钏:...
想支走她,便支走呗。
非得把她当做小孩儿哄干啥...
再见薛老夫人也笑意盈盈的,含钏闷头出了回廊,刚出去,便隐约听见内间曹醒的声音。
“...既是如此,正好...找个由头,把银票给...送去....”
第二百七十章 金桔滇红
听得模模糊糊的,曹醒的声音时短时续。
含钏也没听出个名堂。
总是些要紧的事儿,或许事关曹家生死存亡、兴衰荣辱的事儿,不方便叫人知道吧。
这一点,含钏还是挺想得开的。
就算是亲人,也得时时日日混在一起,才能变得亲近和信任。
就像她和白爷爷,她和阿蝉和“时鲜”的家人们,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含钏平静地在雅阁泡了壶金桔滇红,茶叶子被热水一冲便成了诱人的茶色,含钏拿银夹子点了颗腌渍的小金桔放在茶汤的顶端,没一会儿就沉到了茶盅底部。
含钏端着托盘站在廊口,听里面窸窸窣窣地还在说着话。
脸像只蜜桃似的香枣急匆匆地过来请含钏,“...‘时鲜’的崔二师傅在门口等您,看样子比较焦急,许是有要紧事。”
含钏眉头一皱,把托盘递给香枣,转身向外小跑。
莫不是那张氏沉不住气,白天挨了打,晚上就来找场子!
找不到曹家,就去“时鲜”撒泼!?
含钏,早已经不是当日的含钏,如今是扬眉吐气·小人得志·狐假虎威·钏,看破了张氏的发憷和外强中干,含钏对她可谓是无所畏惧。
含钏带着小双儿,两个姑娘,一瘦一胖,怒气冲冲地撂了袖子,预备去干架。
一出门却见崔二低眉顺目地等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架乌青麻黑的油车。
含钏一愣。
这倒不像是有人来闹场子的样子。
崔二一抬头,便冲含钏挤眼睛。
含钏:?
“怎么了?”含钏把撸起来的袖子放下去,四周看了看,“他们说你很急...”
崔二继续挤眼睛,本来人就长得不好看,五官这么一咂摸,看起来更像只黄鼠狼。
“啧!”
含钏一巴掌拍在崔二脸上。
晚上可看不得这些个邪性东西,容易做噩梦。
崔二丧着个脸,冲含钏指了指身后的马车,比了个口型,“秦王爷...”
含钏再一看,小肃也站在车边上呢。
.....
上了马车,车帘子往下一放,里面便是个彻底封闭完整的空间,徐慨老在在地坐着,看含钏一副斗志昂扬又清气爽的模样,便笑起来,“今儿可是好日子。”
含钏觉得徐慨说的好日子,和她理解的好日子,可能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