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污浊之气入侵六界?
釉弦抬手挠头,眼闪躲,“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净纸草,”说着摆手解释,“也没别的意思,我一个花匠,难免对一些...花异草感兴趣...那个,我从书上看到的...”
语气中带有不难察觉的慌乱。
他在撒谎。
如若看破不说破,顺着他的话道:“净纸草?你在什么书上见过?”
“额...”弦釉犹豫,“就是...就是《六界名志》。”
......
釉弦站在凌乱的书房内,望着如若衣角消失的门沿边,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他悄然离去,并带走属于他的气息。
书房烛光摇曳,自留下一阵冷香。
如若见过这本书。
万俟孤。
如若从书房出来一路小跑,七拐八拐跑过一间间高耸的殿门,直奔正殿。
正殿里面空无一人,如若脚不停歇跨上殿中台阶,视线看向玄色雕花长案。
果然,没有。
“魔后。”
如若一僵,闻声抬眼看去。
行辕不知何时站在殿中,微微低眉,烛光随风摆动,他半张脸都藏身黑暗,无法捕捉此时表情。
如若暗自吐出一口气,行辕跟他主子一样,悄无声息。
“你家...主子呢?”如若直起腰,闭口不提来这里的目的,把话头转向万俟孤。
“属下不知。”
“奥。”如若点头,她也不指望行辕知不知道万俟孤在哪儿,毕竟魔尊大人也不会跟手下汇报行踪。
如若不动声色地再次看了眼桌案,确定没有《六界名志》后,一步一台阶走下去,漫不经心说道:“没别的事,我就是看看他在不在。”
“是。”
行辕还是原来姿势恭恭敬敬站在原处,如若依旧看不清他的眼。
“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如若旁敲侧击:“比如说六界之中的大事。”
“并无。”行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如若舌尖划过后槽牙,脚步缓慢走到他面前,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长而密的睫毛,还有那双低垂的眼眸。
啧,还是看不清色。
并无大事?
她看一定有什么天大事,不然万俟孤和青佛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蓬莱?
巧合?
呵。
事出巧合必有鬼呀。
如若边说边观察行辕面色,“行辕,净纸草你知道吧。”
“属下知道。”
“那我们去蓬莱仙山是不是为了净纸草?”
“属下不知。”
“你不知,还是不想知?”
行辕未答,如若已然猜了一个七七八八。
她不再执着于这个木头表情,负手而立,缓缓开口,“据我薄学仅知,净纸草只是用来净化空气,并没有多大用武之处,你说,”故意一顿,“为何魔尊不远万里,亲自去取?”
“属下不知。”行辕木头恪尽职守。
如若微微眯起眼睛,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释放,散落空中。
“你知或者不知不是你说了算,有往有来方为君子之道,我也知道你们不屑世俗礼节,那我们就来点直白的,你应当知道我...咳。”如若假咳一声,突然觉得到最边的话烫嘴,“你应该知道我是...我是什么身份,未来的魔...魔后岂是你说忽悠就能忽悠的?”
行辕万年不变的情终于有些变化,只不过瞬息之间又恢复如初。
“从此刻开始,问你一句,你就要老老实实回答一句,咳,这是命令。”
行辕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脑中闪过万俟孤声音,“应她。”
话音未落,行辕向前一步,行礼,“是,属下定当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