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表示同意,姜从筠拿出包装包子分给大家。
“修白,你说你的异能怎么不能是火呢。”郁襄嘟嘟囔囔,“那还省得找打火机了。”
景修白:“梦里什么都有。”
笑笑闹闹的声音一如往常,池芯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笑了笑。
她斜靠在机车上咬了口包子,扭头看向那一轮巨大的太阳。
景修白一胳膊肘捅向郁襄,用眼示意池芯这边。
郁襄又瞥瞥姜从筠。
姜从筠递给他们俩一个鄙视的眼色,调整了一下表情,温柔地靠在池芯旁边。
“芯芯,今天没什么胃口吗?”
“还好。”池芯本来想敷衍过去,转头看到三人不同程度透露着担心的表情,脸上怔了一下,改口说,“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既然她开了这个口,几人倒是松了口气,郁襄也凑过来,“想起了什么?别告诉我是被压着弹钢琴的那些艰苦岁月。”
他脸上的痛苦如此真实,看得池芯刚刚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又想笑起来。
“你想多了,我家不逼我学钢琴。”池芯说,“只是我看圈子里的朋友都会,我也想学罢了。”
“令堂的钢琴技术想必也登峰造极。”景修白平静的色里有一丝罕见的紧张。
池芯笑着摇摇头。
她母亲的确是享誉国际的知名钢琴家,但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子虚乌有了。
“池芯你的家境一定很好吧。”郁襄说,“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像那些大小姐,但你会的这些东西,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郁公子发话,池芯只得点头,“以前算不错吧。”
她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中间出了变故,几人都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倒是池芯开了话匣子。
也许是阳光很暖,也许是风声太静,也许是整条大道上只有他们几人,带给她了一丝空旷的寂寞感。
她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一些曾经。
“这种家庭,总是会招一些经病,郁襄你能理解吧?”池芯说,“就是三天两头的绑架,勒索,要挟之类的。”
郁襄呆了呆,“恐怕……一般这种家庭的生活也没你那么精彩。”
池芯拍了他一下,“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一直很冷静?”
“不是么?”
每一次,面临其他人看来几乎是灭顶的危机时,都是池芯一马当先,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将所有人从危机中带出。
如果不冷静,如何能做到这一切。
池芯看了看他们,“小时候有一次,绑架我的匪徒特别暴躁,因为我害怕得哭闹不止,他们一脚将我的肋骨体断了。”
她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连眼都没有波动一下,说着这些残酷的过去,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经历。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无法再露出害怕的色。”池芯继续说,“不是我不想,只是没办法而已。”
空气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炙热的风从几人中吹过,池芯黑色的长发拂了她满脸,将她眼中的色遮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她本以为要带入棺材里的秘密,在面对这三个人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想和他们说说。
也许是因为从电影中,她知道了他们的情况,他们却不清楚她的,以前做分道扬镳的路人也就算了,如今既然要一同前行,她也不想太过疏离。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融入这个世界,有了情感的牵绊,不再是一抹游魂。
池芯说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显露出她过去经历的复杂,三人也不敢追问,短暂的休息结束之后又默契地纷纷上车。
当一朵巨大的风蚀蘑菇出现在眼前,他们果断选了那里作为过夜的地方。
此时深蓝的夜幕已经从天边向这里推进,天空夹杂着复杂的色彩,浓艳而沉静。
池芯顺着大蘑菇规律的纹理抚摸,渐渐拐到了它的后方。
空旷的戈壁上立着这么一个东西,看上去还怪吓人的。
池芯正漫不经心地想着,身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眼看去,“怎么了?”
“机会难得,就这么一刻。”
景修白语速又轻又快,似乎要特意避开另外两个人。
池芯一头雾水,被他拉着靠近蘑菇根部,看着他难得秘秘的样子,也燃起几分兴趣。
“你看。”
景修白说着,张开手心摊在她面前。
戈壁滩上稀少的水分子在他掌中飞舞着凝结,一株小臂高的冰树渐渐成型。
树杈分明,枝叶精巧而繁复,景修白色认真,雕琢着手中的作品。
“这是?”池芯惊异地眨眨眼,想要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