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住宫乘月,抚了抚她的背,哄孩子似的,又寻到她额头吻了两下,安抚了许久,宫乘月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不禁叹着气靠上了他肩头道:“子澹,还是你好。”
谢子澹浅笑着再度摇头,“臣被禁足,也是因为贪心,想缠着陛下……臣与侧君,在‘善妒’这点上原本便没什么不同,只是我们俩性子不同,这‘善妒’的方式,自然也不同罢了。”
宫乘月无力地搂住他腰,倚在他怀里疲惫地不想说话。
“是臣不好。”谢子澹抚摸着她背,柔声道:“后宫之事,原本不该让陛下操心烦恼的。是臣没管好侧君,还跟他起了争执,才闹到陛下跟前的……”
宫乘月无力地笑笑,“既然帝君这么说了,那我便提前解了你的禁足,回头你好好替我管管霍冲这匹野马吧。”
谢子澹又惊又喜,马上起身就要下跪,宫乘月顺势扶住了他,拉着他往寝殿里走,嗔道:“穿得这样少,也不怕冻病了,还不给我老实回床上躺着。”
两人成婚以后从来不曾两个月未见,上了床搂在一块儿便说了好一会儿话。
宫乘月怕谢子澹再次毒发,命他吃了禁欲的药丸,才敢跟他黏在一块儿。
天色转暗时,刘安来报说侧君霍冲先前离开长极宫,竟一路狂奔出了宫,还去午门外的羽林卫驻地抢了匹马,带了那只海东青小黑,叫着要回北境去,眼下正在西山大营,被霍英慈的老部下拦住了。
“侧君只是一时冲动,既然他在西山停住了,想必已经后悔了。”谢子澹小心道,“陛下若是下旨命他回宫,想必他马上就会回来。”
宫乘月震惊莫名,回过来后便冷笑道:“好,很好,他还敢给朕使起性子来了!看来前一阵子韬光养晦,可把他憋坏了。刘安,你这就找人拟旨,就说……就说侧君霍冲为解帝君之毒,不惜辛劳,亲身赶赴北境,立志不找到解药便不回京,其心可表,其诚可嘉,特加赏镇北王金爵一座,永世传袭。”
她将“找不到解药就不回京”的话大肆宣扬出去,分明就是将霍冲架了起来,断了他回宫的路,逼他非找到解药不可。
谢子澹大惊,慌忙要劝她,她一把捂住了谢子澹的嘴,冷然道:“镇北王如今乃是封疆大吏,霍冲在宫中又是侧君,本来便有功高震主之嫌,我早就想敲打敲打霍家了。刘安,你再命人传朕的口谕,将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转告镇北王,告诉她,朕顾着她的面子,才没将霍冲做的好事抖搂出去,给她霍家留了面子。她听了自然知道,若是将来哪里行差踏错,单是霍冲今日以下犯上、御前失仪之举,便可足够让她家削位夺爵了。”
她又对谢子澹道:“帝君不用担心,我正好借着此事,看看霍英慈到底忠心耿耿到什么程度。”
谢子澹听她转瞬间便已都安排妥当了,虽只能心服口服地叹气,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皎皎能舍得霍冲吗?”po18po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