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是因为他。”
“我在电话里也告诉过你了,我跑得快。”顾溟把碗放进橱柜里,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高中时可是学校里蝉联百米冲刺的冠军。”尽管已经知晓部分内情,他还是问道,“这个王桓怎么会这么针对你?”
“我们两家原来是合作关系。爸去世以后,他们的’发展’理念跟我的有一些冲突。”
“所以他才三番五次地来找你吗?”
“我们这一行里,不是我吞他,就是他吞我。”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一行’里了。”
“哥哥,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顾烨皱眉,“李明宇?”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他很崇拜你,总是念念叨叨的。”顾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到顾烨身旁的位置上,“爸的关系网那么广,门路也多,清理起来不会轻松吧?”他看向顾烨,“也不知道哪里会突然窜出一个人冲你放冷枪。”
顾溟本意不想聊得这么深入、详细,却又停不下来,“严重吗?我看到你的伤疤了。”
顾烨受宠若惊,继而摇了摇头,“没有伤到重要器官,我恢复得也很快。”感染和各类并发症让他躺了很久,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结果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顾溟点了点头,往咖啡里加了点香草味的炼奶,他知道顾烨没有说实话,至少李明宇的原话是“差点就死掉了”。
有什么好骗他的呢?
有什么必要去走这条最不可能的路呢?
他喜不喜好顾升的所作所为,跟顾烨又有什么关系?
顾溟还在沉思之中,迷你的塑料盒被他捏得咯吱作响,顾烨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来。
“嗯?你说什么?”
“哥哥是怎么发现王桓的人的?”
顾溟搅了搅咖啡,“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住在哪,更不会有人往我这送礼物。”
“是我的不对,把你牵扯了进来。”
“我既然姓顾,或早或晚都会遇见这种事情。”顾溟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不过我比你运气好一点,没人知道顾家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顾烨想问问他,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哥哥还想不想姓顾。
但他问不出口。
毕竟顾溟从头顶到脚趾头都写着拒绝。
顾溟跳下高脚凳,去冰箱里拿出一只处理干净的小乳鸽,“这个跟山药一起煮吧?”说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个红褐色的小砂锅出来。等到食材全部下锅,顾溟擦干了手,招呼他去沙发上靠着休息。
顾烨望着顾溟忙活了半天,一听他要换地,立即跟着往客厅里走。他的手机进水了,电脑也没来得及带回来,收购这事估计要黄,不过他显然并不在意。
他不知道顾溟为什么产生了变化——至少完全不是那副疏离又紧张的态了,好像他们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了多年未见的熟人,而不再是针尖对麦芒。
今天这顿晚饭吃得比以往都要早,顾溟将大半只乳鸽都分给了顾烨,反倒吃了很多自个不太喜欢的山药。他望着顾烨舀汤,发觉这一年多以来,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平和的心情。
他知道天就要破晓。
顾烨毕竟还病着,晚上顾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发觉他昏昏欲睡,就把他哄到卧室里去了,顺便喂了他两颗强力退烧药下去,又烧上满满一壶开水灌进保温瓶里搁在床头柜上以防他夜晚口渴。
顾溟拿着温度计仔细看了看,37点3,顿时松了口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好好躺着,明天应该就不烧了。”
顾烨半睁着眼皮问,“哥哥现在要做什么去?”
“我去拖地,还得把你的衣服给洗了,然后公司还有点收尾的工作没做完。”
顾烨看他要走,突然抓住他的手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