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细雪点了点头,他从不刻意掩饰伤疤,因为满身鲜血累累,根本无从回避。
“很粗暴的?”
梵细雪自己也觉得好笑:“不是,他是一个……比一般都要优秀的,在别人眼里他应该很耀眼很完美。”
很多都表示过,与其和占有欲过强又普遍大男子主义的绑定一生,还不如和纪青川那样温柔的完美在一起,这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的择偶观。
但正如陆棠所说,没有人是完美的。
光看外表,梵细雪也是一个可以被列入“完美”评级的,但无人知晓他的内里已经锈蚀破损。去除标记对而言,就像强行打胎之于女性,如果不是必须做出选择,没有人愿意躺在手术台上忍受那种痛苦,那毕竟是身体的一部分被活活剥除,却痛到连惨叫都哑声。
纪青川自己没办法标记他,故而嘲笑他是被人用过就丢的二手贱货,梵细雪也无从反驳。
梵细雪一向不容许自己太沉浸回忆,以免日光下都禁不住寒冷得颤抖,他算是个比较坚强的,更应该一直笑容明亮地向前看。
陆棠看着他的笑容,却忍不住伸出手去覆住了他纤细的指节,果然不出所料的冰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时间的。试用期是一个月,然后我们正式签订合同,这条没问题,但如果三年之后,我还想续约呢……?”
他很想问梵细雪,你看起来下半生不想再和一起生活了,那么你还会不会给我机会?
梵细雪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对这个荒诞的问题作出肯定回答,他只是微笑:“也许一个月您就会满足了,还是让我们先试试吧。”
陆棠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无赖,简直像个还没答题就要求老师给满分的顽童,只得也扬唇笑了笑,紧紧握住那只皓白手腕:“好,我们试试看。”
第01章
梵细雪并不是一个激进主义者,但他同样笃信每种性别都该有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然而怪的是,他遇到的对象都像是感染了厌恶的绝症,他试过一切可能的方式挽救,最终还是无能为力,败下阵来。
相比较而言,陆棠的确是个正常的好人,他很感激这点。
他坐在陆棠的卧室里,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几滴水珠顺着锁骨滴入浴袍深处,陆棠赤裸裸地看着他,喉结滚动,欲望难以掩饰。
梵细雪读过很多小说,内中畅想如果世界只有男女两种性别会如何,无一例外都会变得纯情些,至少不会像他们这样对见面就脱衣服习以为常。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忠诚自我的生活方式,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
陆棠看着梵细雪对自己微笑,并不想在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就显得太急色,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何况梵细雪看起来并不抗拒他。
他们已经谈了很多,就差畅谈遥不可及的未来,是该做点实际的事。
陆棠倒了两杯酒,递给梵细雪一杯,梵细雪想保持理智,他有过被迷奸的糟糕经验,故而对陌生酒水十分审慎,所以笃定地摇头拒绝。
被拒绝了的大龄单身汉有点尴尬,端着酒杯不上不下地坐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只好以眼示意梵细雪。梵细雪读懂了他的意思,十分识情识趣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和他十指相扣,而后在身前跪了下去。
或许是补偿那杯未饮的酒,或许是读懂了陆棠眼中的渴望,梵细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