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稀里糊涂地接了过来,这一刻竟然不解风情地想,幸好宋新仁没穿那件绣了牡丹的睡衣出来,他的品味,可真是不同凡响啊!
一上车,宋新仁就本性毕露,扯下领结就抱着吴鸣狂亲。贺丁丁俨然已经练出来了,耳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宋新仁的新宅。
这个住址离鼎盛国际大厦比较近,宋新仁买下来也是因为去公司方便。
就俩人腻歪的这一会儿工夫,宋新仁接了十几个电话,吴鸣暗暗咂舌,果然是日理万机。
他忍不住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宋新仁道:“我准备将鼎盛国际的业务逐渐向国内转移,美国这边,的确要速战速决。”
“那宋新诚那边,找到证据了吗?”
“有好几次都差点人赃并获,可惜每到关键时刻,都让他们跑了。”宋新仁面色凝重起来,“我怀疑,有内鬼向他通风报信。”
听到这里,贺丁丁也转过头来,与宋新仁对视一眼。吴鸣看出他们的交流,心里一动。
“你们怀疑?”
“只是怀疑而已,”贺丁丁道,“因为知道他们行动消息的人太少了,就老板、我和……”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吴鸣已有了答案。
“不,不可能!”他激动得站了起来,“我觉得宋宁不是那样的人。”
宋新仁轻轻叹息一声:“吴鸣,你总是太相信别人。”
“不是的,”吴鸣异常认真道,“阿宁爱你,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也许他耍过一些小心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害你的。而且,我们做了十多年的好朋友,他的本性我很清楚,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见吴鸣这么肯定,宋新仁也不想与他争辩,只点了点头:“算了。其实就算我们抓到他们进行军火交易,也不一定能够将宋新诚定罪,他这么狡猾,每次交易都不会亲自出面,最多也就是抓个喽啰。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要拿到那个黑本子。”
“黑本子?”
“其实不是本子,而是一份电子记录,相当于他们的账本。”贺丁丁解释道,“据我们的探子说,宋新诚把每次交易的金额、人数、过程都详细地记在一个电子储存器里,只要能拿到这个,不仅能把他送进监牢,还能得到很多军火方的情报,我想,中国官方也一定很需要这个,拿到它,对我们回国发展事业很有利。”
“这么重要的东西,宋新诚没准把他镶嵌在牙齿里,”宋新仁笑笑,目光逐渐锐利起来,“虎口拔牙,不是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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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鸣在美国休假,大部分时候都无所事事,等着宋新仁或者贺丁丁有空带他东游西逛,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但他心中,始终有两个结,一是宋新诚,二就是宋宁。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始终想找个机会与宋宁好好谈一谈。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情敌。
每每想到这里,吴鸣都觉得造化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更没想过这个男人还与宋宁有这么深的渊源。他演过那么多狗血电视剧,从来没有一出比得上他们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说生活比艺术更戏剧化,诚不欺我。
吴鸣通过贺丁丁约了宋宁好几次,但每次宋宁都说自己太忙,避而不见。吴鸣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宋新仁在其中搞鬼,不愿自己见他。
据贺丁丁说,宋宁还是留在了鼎盛国际做事,宋国庆老爷子很喜欢他,想培养他当宋新仁的特秘,一直让他跟着宋新仁。但他并没有再住之前的房子,而是搬出来,搬到了一家酒店式公寓。
吴鸣决定直接上门去堵人。
他凭着临时抱佛脚突击而来的半吊子英语,还真一路坐车来了那家公寓所在。
正值傍晚,此处偏僻安静,灯光污染较少,一轮冬天的明月静静挂在深蓝的天幕,吴鸣抬头望了望,想起当年在横店与宋宁一起看月亮时的场景。
那时他们都一无所有,大冬天的裹着棉袄在房顶的平台喝酒,月光如冰纱一般笼下来,映着宋宁清俊的眉眼,如同画中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