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德真和梅一念没有反应,但秦洛与林无缺都是一愣,定睛再看时才发现了端倪。
“我还以为能瞒过先生。”容西风被拆穿跟脚,却仍旧云淡风轻,“毕竟在下爱惜生命,不敢亲自前来,实在惭愧。”
梅一念却懒得与他打机锋:“那你来干嘛?”
“我来看个人,看完就走。”
容西风说完,便将视线转向了场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人。
张灵溪惊得顿时挺直了腰杆,却也强压情绪,对着他的双眼看了过去。
然而只听一声嗤笑,容西风已经移开了目光:“没意思,我这就走了。”
只见他双手一撑椅子把手,似要起身,身影同样淡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不多坐坐?”
一直笑面待人的林无缺此时却是第一个发难,猛然站起,双手一挥,整个房间的墙面桌椅放出道道光芒,光芒再化成线条,向容西风束缚而去。
“就算只是一张符箓,也不能让你来去自如!”
容西风已然有些虚化的身体顿时凝实。
他面色一变,想向上飞遁,却仍被光芒线条缠绕,一阵挣扎之后,化成一张写满红字的黄纸,飘落在桌面上。
林无缺坐回椅上,恢复了笑脸。
杜衷好,探身望向那张黄纸。
“精妙的勾画,怪不得能承载他接近三成力量,妙啊妙啊……这个转折,挺大胆,增大了最高输出,但是稳定性降低了……咦,这个结构是什么,好眼熟。”
“不对!”杜大先生情一肃,右手臂猛一抖,将符纸吸入袖袍当中。
不一会儿,只听一声闷响,杜衷袖袍猛然鼓起,又缓缓缩下。
“好险……”杜衷摇了摇头,“不过这东西似乎杀伤力也不大,最多让我们灰头土脸而已。容西风可真是个妙人。”
“你可别妙了。”梅一念说道,“还不是提早发现,要是让这符箓真炸了,我们倒是没事,张灵溪怕是受不住。”
杜衷一愣:“不至于吧?就算我没及时收纳符箓入袖,应激之下,也不至于护不住他。”
黑脸秦洛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容西风终归没打什么好心眼。”
而在经历那么多变化后,收拢心的张灵溪终于开了口:
“我在书院时隐约听说过,容西风应当是异圣的徒弟,也就是我师父的徒弟?”
杜大先生应道:“确实。”
“那他应当算是我师兄?”
“确实。”
“那为什么他对我,似乎不太喜欢?”
林无缺接话道:“我们只隐隐感觉容西风与异圣师徒不和,具体情况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你们师门的事儿,按理来说你应该比我们晓得内情。”
我们师门……
张灵溪一阵头疼:“那意思是,这事儿我也没处打听咯。”
“不,你其实还有一个二师兄,他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他名声不显,整天出鬼没,我们也不晓得他会出没在哪儿。”
闻言,张灵溪稍微精了一些:“那要是得知我的消息,他是不是也会出来找我,就像容师兄一样?”
“不会的。”林无缺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他很懒。不过和德真道友不一样,他是很有精、活力四射的那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