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时还在想呢,一个人睡还是觉得冷,也不知殿下到哪儿了,赶不赶得上大年夜。
翌日清晨,城外奔来一匹快马,一路疾行至宫门口,才下马。
守门侍卫,联手把人拦住了,怒目而视。
“何人擅闯皇宫?”
进出的贵人们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守城的将士上岗第一要务,就是须得把进出贵人们的画像和名字都记上。
免得拦了不该拦的人,又或是放了细作进去。
下马这人一路风霜,胡子拉碴,身上穿的衣服看不清是不是军装胄甲,倒是能看出骑的马是匹汗血宝马。
也是因着这个,两个将士没有在第一时间,厉声把人逐出去。
胤褆明白这会儿自己确实有些狼狈,但这两个龟孙子也不至于不认识自己吧?
他习惯性的摸下巴,结果摸到一手青茬。
急的在原地转了个圈,胤褆怒道。
“你们俩好好看看,爷是哪位?!”
不待两人再问,一把将二人挥开。
“我是大皇子!这会儿进宫有要事,你们若干耽误了我的大事,担待的起么你们!”
他说着抬腿闯进去,丝毫不管后面这两小将满脸不可置信的情。
“这、这是大皇子吗?”
“你别说,听这声音还怪像的。”
“可......大皇子不是同太子一块儿出征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门口。”
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至于连人都没认出来啊!
“不管了,我先去同将军报备,万一出了事,也不注意赖咱们哥俩。”
“对对对,你快去!”
御书房内,康熙刚压榨自己的两个儿子,帮着处理完朝政。
就听梁九功过来禀报,说是大皇子来了。
康熙连声问:“怎么就他一人来了?太子可有回来了?”
虽说他早就知道大军拔营了,不日就将抵达京城,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老大和太子别苗头也不是一日两日,老大会舍了功绩,一人先回城?
必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才对。
见梁九功不答,康熙也不问了,不顾老三、老四还在,直接把人招进来。
胤褆还是先前那一身,肉眼可见的狼狈和疲累,根本不及收拾,就出现在了御前。
他见了康熙,一跪到底。
“皇阿玛......儿子、儿子给您请安了......”
康熙掩下心中诧异,从御桌后走出来,亲自把人扶起来。
“你如何回来的这样快?太子呢?大军呢?”
老三、老四两个闻言,也停了笔看过去。
他们从没见过老大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脸上黑漆漆的,不知道是泥还是什么旁的。
衣裳连着胄甲也脏兮兮分,压根辨不出来哪儿是哪儿。
若不是人还是那个人,讲话还是那个声音,恐怕连他们也认不出来。
胤褆来时,就一直想,到底该如何说,真见了康熙,就跟孩子见了家长似的,一下哽咽住了。
“皇阿玛......”
康熙听了这三个字,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太子......太子为了救我,手背上给袖箭伤了......军医瞧过本该无碍的......谁知到底是有毒的......半道上、半道上就毒发了......”
康熙心口一痛,身子晃了晃,若不是老四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这会儿估计都栽地上了。
“太子.....太子这会儿在哪儿......”
康熙单手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问。
“就在城郊的皇庄!大军守着呢,军医说要找善解毒的御医前往......儿子这才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
胤褆低着头,从没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冲动,若是太子真有个万一,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康熙推了推身边的胤禛,“快,你脚程快,先去把御医都召集起来,往皇庄去!”
“是,儿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