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着你这幅模样,我想我大概不用问了。”
“石静宜,你在做每一件事前,能不能想想,你不是一个人,你出来便代表着石府。”
“哪怕我再厌恶你,再恨不得远离你,也无法脱离咱们之间的关系。”
这会儿天色还不算很暗,天边略有些晚霞。
因为两人离的近,所以宁容能看见静宜脸上被毁容的痕迹,有脂粉的遮盖其实并不显眼,只能隐约看见个印子,但也贯穿了半张脸,恐怖慑人。
她不可置信,却又得不信。
对于那个隐在背后的人,深深忌惮。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静宜崩溃地嘶吼一声。“我也要活下去的!”
不过她情绪回转的很快,只一瞬,便冷静下来。
“反正我额娘不在了,母家败落。”
“阿玛既然从没拿我当女儿看待,凭什么要我顾全石府的名声?”
静宜恶狠狠地回敬她,眼睛落在她肚子上,言辞刻薄。
“太子妃如果想说这些的话,不如早点离开这里,免得你一不小心摔倒了,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宁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竟然会觉得这个人可怜,转了身,不再看她。
心里却发誓,这次一定要将静宜和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宁容往回走的背影很纤瘦,衣着华美,却还依稀能看见从前小丫头的模样。
姐妹相交,互相扶持,整整十二年。
如果不是她得到了上辈子的记忆,如果不是她重生回来,大约两人的感情会一直如初。
两人感情好的时候,常常睡一个被窝。
静宜记得那时候宁容说,幸好她们还有彼此可以依靠,这样她们在石府里,也不算毫无牵挂。
她还说,但愿以后长大了,希望姐妹感情如初,哪怕各自嫁人,也要有人可以倾诉心事。
可是,在回首,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彼此对立了。
静宜突然觉得心口很酸涩。
她重来了一遍,却仍旧把所有事情的都弄得一团糟。
见宁容的背影要消失在树丛里,她急急喊了一声。“宁容。”
宁容转身看她,面色冷淡。
静宜摇摇头,把所有的酸涩都咽回去。
既然选择走这一条路,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她其实别无选择。
宁容越过一片树梢,便见大福晋迎面赶来。
她面带急色,健步如飞。
宁容吓一跳,指了丹桂过去扶她。“小心些,大嫂你如今可是双身子。”
“太子妃见笑了,我这不是太着急吗?一时忘形。”大福晋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时情急,怕耽搁了。
她往宁容来的方向努努嘴,“如何了?”
“我叫暗卫不远不近地跟着,等静宜和那人碰面了,咱们再把两人抓个现行,一起带回去拷问。”
这暗卫还是太子给的,排行第六,是个身手很利索的女人。
跟踪一个静宜,不在话下。
“好,那咱们在这里等着。”
一想到等会证据确凿,便能把静宜彻底从府中逐出去,大福晋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容人,大阿哥后院里的妾室,不止有静宜一个。
但静宜给人感觉太危险了,她不敢赌。
宁容和大福晋互相伴着,隐在假山附近,既避风又不打眼,还留了丫头在外面盯梢。
两人正情严肃,默默等待。
便见外面盯梢的丫头,急急跑进来,禀报道。
“娘娘,出事了。”
宁容来不及说什么,和大福晋两个搭着小丫头的手背,在保证自身安全之前,尽量快地往静宜先时的方向走。
半道上,遇上奔跑而来的秋蕊。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秋蕊跑得气喘吁吁,一张小脸煞白,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