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目光在宁容小腹上停留一瞬,硬着头皮,“没有丝毫不妥当,娘娘说的对!”
“我也觉得不错,许是前头的事情太过紧急了,太子这才脾气不好。”
宁容煞有其事的点头,“咱们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今儿就一直没睡饱。”
樱桃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都默默咽了回去。
罢了,娘娘身子重,像如今这般吃好睡好才是最好的状态。
身子重的宁容,身轻如燕地回了寝殿,开开心心地沐浴睡觉,不到片刻,便把太子生气这回事,抛之脑后。
太子在书房里,点着灯,手边放着一摞奏章。
都是皇阿玛批阅过给他拿过来的,是存了让他学习的心思。
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子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德住。”他沉声喊。
“殿下,奴才在呢,您可是要歇息了?”
德住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回话。
太子从太子妃那处回来就有些心气不顺,他们这些次伺候的人,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
太子没说话,眼睛瞥向门口。
德住把头埋得低低的,并没有发现太子的动作。
太子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问,“太子妃可有递什么话来?”
他气呼呼地去了书房,她就没什么表示?
不该学着旁的人,送点热汤热水什么的?
或是派人过来,明里暗里地暗示他,要早点回去就寝?
女人巴上来的时候,他嫌烦。
宁容这么不闻不问,他就更烦了。
太子猛地把奏折合上,气鼓鼓地坐在塌边。
“罢了,伺候孤就寝吧。”
“是,殿下。”
胤礽躺在床上,月光柔柔地洒进来,床帐里没有熟悉的馨香,半边都空荡荡的,他觉得不习惯。
他竟然就这样瞪着眼睛到天亮,一夜未眠。
等早上德住进去伺候,发现太子周遭的气息,比昨夜更森冷几分。
他浑身一凛,赶紧对身后几个不长眼的摆摆手,生怕他们触了太子的眉头。
静宜第一天晚上,去找小曹佳氏,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带着丫头,无奈回了偏院。
等第二日,天不过蒙蒙亮,就去正院等着了。
她想好了,若是小曹佳氏不见她,她就在院门口站一整天,非要等她愿意见她不可!
“嬷嬷,嫡额娘可起了?”
静宜站在廊下,问替小曹佳氏守着门的陪嫁嬷嬷。
“哟,是大格格呀,您今儿怎的来了?”庄嬷嬷似笑非笑扫了静宜一眼,抬头看看天色,讽刺道,“还来的这样早?”
“昨日爷歇在正院,福晋且没有这么早起呢!”
“大格格要不先回去吧,待福晋空了,老奴再去传唤您?”
庄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静宜,眼底没有丝毫尊重。
本来还碍着大格格许是会得一桩好亲事,而善待几分呢,如今夫人出手,这一位恐怕再难有翻身的日子。
庄嬷嬷说起话来,越发没有顾忌。
静宜端庄的笑脸一僵,她这会儿回去了,小曹佳氏会见她才怪,她巴不得自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等着呢,最好一辈子老死在偏院里。
她脸上扭曲一瞬,很快平复下来。
“阿玛在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想和阿玛商量。”
“老奴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成了年的女儿,巴巴守在父母门口的。”庄嬷嬷瞥她一眼,“如此可不体面呢!”
“你!”珍珠气极了,伸手指着庄嬷嬷。
静宜咬牙一把拦住她,扯出一丝笑脸,“嬷嬷自去忙吧,我在旁边的暖阁等着就是,待嫡额娘醒了,麻烦嬷嬷通报一声。”
她一个眼色过去,珍珠不情不愿地掏了个荷包,放在庄嬷嬷手里。
庄嬷嬷拿着轻颠了两下,脸上这才带了两分笑,“大格格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