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要太过分。”图塔说,“钱都是有限的,我以后想养好多虫族员工的。当然我不会短了你的,但也不会把全部家当都给你挥霍。”
陆修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评价道:“与其说她是有良心,不如说她本质是个好心的家伙,想得明白也做得明白罢了。”
“不错,她做事都摆在桌面上来,从不玩阴的。”
卷星接着讲了图塔后来的几个婚伴,无一例外,第二个是生病时被前去探望同病房朋友的图塔看到,一来二去就签了婚契,第三个是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被图塔捡到,带回家照顾了半年多,有了感情成了婚伴。
“那他们现在都哪去了?”陆修明问。
“第二个生完孩子,外派到了北半球工作,在联合国对接流浪星团的贸易部门担任翻译。”卷星说,“他事业很不错的。”
“第三个前年刚去世,他是真的身体不好,所以图塔也没让他生。”
卷星说完这些,拍了拍陆修明的肩膀:“所以说,你跟他们当时都是一样的,不怪图塔会看上你,你现在看起来,几乎是风一吹就破的身子骨……若不是这里的医院对治疗你们bo属类人不擅长,我就建议你到医院去修养了。”
卷星忍着一句话没敢与陆修明说。
陆修明这副样子,要怎么承养得了孩子呢?
陆修明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不停地吃东西,灌营养剂,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窝在松软的小窝中,团在一起护着肚子睡着了。
卷星刚刚给他盖好被子,调节好室内的温度,就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于第五舰队情报部门,要求他务必照顾好陆修明,舰队不久后返程,尹星柔马上返回博士星,让他再坚持一下,且将尹星柔不日返回的消息告诉陆修明。
另一条,来自冬雅。
这要从一天前说起,一天前,他直接向冬雅提交了调查报告,报告中排除了投琼失控的可能性,附上了陆修明的原话作证。除此之外,他还贴心的提到了陆修明现在的身体状况,认为移动他可能会有风险,希望冬雅那边能调派可靠的医生前来诊治。
冬雅猜测,可能是陆修明与清河在治疗方向上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以她对清河的认知,她合理怀疑是清河过于执拗,治疗方案推行不成,就“暴走”了。
不管真相如何,冬雅在正式对清河下协助调查令前,还是按流程给尹星柔发了份报告。
没想到,她多这一步,清河动手了。
收到清河动身亲赴南半球的消息,冬雅立刻下令让暗中监管的行动小队追捕,并且紧急给卷星发了条消息,要他带陆修明隐蔽好,保护好陆修明的安全。
卷星速度很快,和投琼一起将陆修明转移到了塔塔镇中心幼稚园内部,并启动第三安全等级,进行戒备。
清河驾驶的飞行器配置超一流,航速非同寻常,它直冲塔塔镇而来,像颗打过来的炮`弹,目标十分明确。
飞行器还未到,清河的声音就接进了塔台。
“我知道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清河说,“把他交出来还有一线生机。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可以去看,他已经要发作了,把我接下来的话转述给他,他不是喜欢自作主张吗?那就让他自己来选。”
清河勾着嘴角,一脸愉悦。
“陆修明,逃脱前我给你注射的不是催发剂,是塔牌引。你可知道多米诺骨牌?星柔喜欢的第三文明中,有这么个游戏,把所有的一切牌都搭建好后,只要动动手指推倒第一片牌,整个牌都会一张张翻倒。”
“我在你身上做了整整三期的实验,你体内的信息素包括身体各个器官的反应,都乖的像我的孩子,我让它如何,,它就如何。那最后一针,是让你体内的信息素开始全面崩坏……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这十几天,滋味如何?”
“你若乖乖出来,我会保住你的性命。”清河说,“考虑考虑吧,做个选择,是要跟那个胚胎一起死,还是选择活下来?陆修明,活下来才能跟那家伙告我一状,我等着看她的反应呢,你可千万要给我个机会。”
这段音频卷星听到后,瞳孔惊讶到震动。
陆修明正如这段音频所说,已经开始发作,医院里稍微有点bo属类人治疗经验的医生手足无措,惊慌道:“他有流产的征兆!”
陆修明气若游丝道:“不会有事……我一定会扛下来,别信他。”
临时拉来照顾他的医生都要疯了,举着两只手喊:“我该怎么办?”
陆修明费力的指了指投琼。
“你让他……检测我的信息素实时数据,数值高了就推两毫升抑制剂,数值低了就推两毫升催发剂。”
医生抖着手:“我不会这么做的!这是玩命!我会被理事会告,我一定会坐牢的……”
“投琼。”陆修明说,“你来吧。”
投琼摘了自己的脸,表示自己也很无措,不知作何表情回应他。
陆修明:“无事,我不会死的投琼,大胆些……我不会死,所以,请不要让这个孩子死,给我希望,别让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它流逝。”
卷星化成完整的人形,挽起了衣袖,接过了针剂盒,在床边坐了下来:“我来!”
清河冲着中心幼稚园而来。
塔塔镇上空的警报拉响,整个塔塔镇都笼罩在恐怖的警报红光中。
“危险,有飞行器入侵!”机械音不停重复着。
巡逻警驾驶小型巡航舰升空,向清河喊话。
清河道:“我是流浪星团医疗总署的医学教授,是大十字星和星际闪耀勋章医学领域的唯一获得者,击毙我,你们付得起代价吗?!让开,我只是来接我的病人继续回去治疗!”
冬雅派遣的追击队也到了,对清河进行迂回围堵。
清河:“你们可看清楚了!”
他举起手中的针剂盒子。
“现在这个病人正在发作,他在爆发期边缘,随时可能大出血休克。”清河说道,“能救他的只有我手中的这管药。”
外面对峙的时候,陆修明已昏厥了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