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恂军政才能皆强,闲置一年太浪费了,可是他已是上了河北朝廷烈士名单的人,如果大张旗鼓地任用,必然会对其尚在河北的家族产生不利影响。
这也是寇恂执意要住在牢里的原因。如果刘秀的情报工作做得和刘钰一样好的话,有可能已经探听到寇恂的去向了。
若是把寇恂派到遥远的西部,在偏远的角落为大汉守边,远隔万里,河北朝廷很难知道。就算万一知道了,人家是为国家守边,并未与原君主做对,刘秀也未必会拿寇家怎么样。
这样既能发挥他的才干,又能为朝廷解忧,岂不两全其美?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皇帝还用了一招,改变身份。他说道:“朕欲为卿赐名,姓荀,名彧。这个名字。。。可是一个智者之名。”
刘钰偷三国人名有点偷得上瘾了。
寇恂立即下拜表示接受,之后指点沙盘,就平羌之事,侃侃而谈,所谈无不深中肯綮。
皇帝心中了然,寇恂大概早就已经闷不住了,或者一直在暗暗地关注时局,等待机会。
这时寇恂还在说:“羌人无君长,各不统属,喜内部仇杀,虽暂时解仇,一致对汉,但内部矛盾重重,联盟并不稳固。大汉若要平羌,正可分而化之,拉拢其中的罕开羌、烧当羌等众,赦其罪,加以封赏。凡是自行来投的,都赦免其罪过,再以厚利诱之攻杀有罪的先零羌豪,羌人贪其利,必然互相杀伤,其仇愈深,日后便愈难解仇。”
“陛下!”寇恂说道:“臣愿去西疆,镇抚羌众,为大汉解除羌患。”
次日诏书下,以荀彧为护羌校尉,镇抚西羌。朝臣们议论纷纷,“荀彧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陛下又宠幸了哪一个,我等全然不知。”
“平羌事非同儿戏,护羌校尉的任用怎么能如此随便?”
“此人不过是个无名之辈,骤当大任,能行吗?”
对这些议论,皇帝统统不理,他们懂个p,寇恂任护羌校尉不是当不当得起的事,而是屈才了。
郑深其实也有些担心,他问道:“陛下,寇恂的能力自不必说。只是他原为河北重臣,若他心向河北,勾结羌人,为祸西疆,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皇帝道:“勾结羌人?寇恂怎肯以此自污其名?定边拓土,向为大汉男儿之志,寇恂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郑深依旧面带狐疑。
“要不,咱俩再打个赌?这次赌二十顷。”
“不打了,不打了,臣信了!”郑深连连摆手,上次因为班彪之事,他输给了皇帝十顷好田,他可不想再输二十顷。
也是怪了,皇帝就是爱用田地来打赌,郑深已经输了几十顷,朝中重臣也多有中招的。皇帝的皇田规模越来越大,如今他才知道,打赌也能致富,且比别的方法来得更快。
皇帝打赌从来没有输过,号称“赌无敌”。
皇帝的皇田极多,田租所得进皇帝的私库—少府,因皇帝善于理财,少府资财日益增多,又没什么用项,简直比国库还要充实。
如今,皇帝想要好好地败败家,祸祸一下少府的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