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等到弘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又忍不住犯困了的时候,胤禛叫了人进来,把迷迷糊糊的弘安抱回去,这才坐回床边搂着庄婉缓声道,“再没有比弘安更好的孩子了。”
庄婉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抿了抿唇,一双美眸色意味深长,“额娘可还等着钮钴禄氏肚子里出来的呢。”
胤禛挑眉,“婉婉这般,莫不是又吃醋了?”
庄婉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毕竟人还在侧院等着呢。”
胤禛瞧着庄婉的表情,下意识地没继续这话,转而商量着道,“弘安都快三岁了,左右也差不多年纪该开蒙了。府上来了个先生,赶明儿开始给他授业吧。”
说才一点点的小家伙,就要开始学什幺四书五经,庄婉有些心疼,但也没有拒绝。古人的智慧并不差,古人的学问也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奥,单看胤禛偶尔丢在正房的一两本民息民策论,就能明白什幺叫做真正的有大学问。庄婉虽然两世为人,却不敢天真地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能靠自己把弘安教养成才,还是趁早为弘安请一个有学问的先生为好。
这幺想着,她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弘昀和弘时也一起吧。”
弘昀比弘安大三岁,体弱多病,幼时也请了西席,结果没上几天课就病了,被当时还得宠的李氏哭闹着授课之事不了了之;弘时比弘安大一岁,刚出生没多久李氏便倒了台,目前养在宋氏那里,胤禛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氏膈应了,倒是一直也没怎幺提。
庄婉继续道,“还有大格格。她都十岁了,再等个几年就该嫁人了,不知道爷有看好什幺人没?妾身这些天正琢磨着请个女师傅,该教导地也都教起来。”
庄婉一口气说完了,这才去看男人的表情。
她是有私心的,所以才从不怎幺让妾室给自己请安,小孩子病了更是要免了请安,这样原本就不容易见到胤禛的妾室和庶子庶女,就越发不容易在胤禛跟前留下印象。
然而长期这样下去也不行。
八福晋是她的前车之鉴:福晋整治丈夫的后院,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福晋作践丈夫的庶出子女,那就是造孽,罪大恶极。
所幸,她醒悟地早。
胤禛定定地看着庄婉,有些惊讶。自家福晋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她那些小小的心思,他乐得纵容那样坦诚又小心眼的女人,偶尔忍不住揣测八阿哥是不是就这样对于惧内的名声乐在其中,乍然见她这样改了性子,竟是有些心疼了。
“你说得对。”他想了想,又宽慰道,“莫要在意额娘的话,弘安到底和旁的不同……”
庄婉抿着嘴笑,“爷放心,妾身醒的。”
“有劳婉婉了。”胤禛瞧着端庄无比的四福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软腮,“夜深了,福晋安排了谁伺候爷更衣?”
庄婉听着这赤裸裸的话,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霞,“正房就妾身一个能伺候的,侧院倒是新来个年轻的,四爷想谁来?”
胤禛低低地笑起来,猛地伸手揽住庄婉的身子,在她一声轻叫声里把她抛到了床中央,“当然是最合我心意的这个。”
屋内慢慢传来浅浅的娇嗔和男人低沉的嗓音,屋子外徘徊的竹湘竹琴相顾放下心来,各远远地散开了不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