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来花城已经一周,断粮两天。他晚上实在饿的不行,看到树上挂着未成熟的果子。从小皮实的他,爬个树到是分分钟的事,可这果子酸涩难啃,顾怜皱着眉头吃了几颗,他没得选择,先裹腹再说。
顾怜还在树上,忽闻一阵凄惨的叫声,声音恐怖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这大晚上的,又是在公园这种地方,堪称恐怖电影。
顾怜没敢下来,伏在树上观察。不远处,一个男孩,个子很高,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是......兔子,它的腿无力的蹬了两下,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那男孩把匕首从兔子身上抽了出来,血向外飞溅,兔子白色的毛被鲜血晕染,它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还在奄奄一息的挣扎。
画面太过血腥和暴虐,顾怜的后背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男孩拿出手帕,非常冷静的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放回包里,又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应该是想把兔子流的血灌进去。
直到血干,男孩把兔子随手丢弃到草地上,看来兔子对他已无用处,终难逃被抛弃的命运。
随后,那人的注意力就全在手中的玻璃杯上,他盯着杯里深红色的浓稠液体,转动着,观察血液挂壁时的丝丝牵连,他似乎是被迷住了,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接下来,那人端起玻璃杯如致敬般的,就这样直接的,把杯中的血一饮而尽。
顾怜打了一个冷颤,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自认胆大,但正在发生的这一幕还是把他吓到了。
眼前像是有无数只蝙蝠飞过,看过的所有关于吸血鬼的电影都浮现出来。
忽然,好像有一到剑光刺了过来,那男孩发现了他,眼如野兽般的凶狠警惕,盯着他的方向。
声音沉沉道:“谁?”
顾怜腿一软,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顾怜看清了那男孩的脸,唇角还沾着刚才的血渍,唇上樱红点点。或许因为这样,脸色更显得白。
“对,对不起。”顾怜想要道歉,希望这人能饶他一命,可话说出来才发现声音都在发抖。
那人看他的眼似乎愣住了,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他眼里流转出非常复杂的情绪。
顾怜读不懂。他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衣服被勾破了,脚也歪到了。正垂头丧气的时候,猛的,他也愣住了。
仔细去看眼前的嗜血少年,顾怜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冲着那人扑了过去。那人在冲击力下向后退了两步,还是稳稳的接住了他。
顾怜喉咙里哽着一股力量,划破夜空的宁静:“哥。”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顾怜被白楚潇禁锢在怀,受伤的手被他攥在掌心,放在唇边。白楚潇闭着眼睛,眉头渐渐舒展,似乎是愉悦般的吐了口气,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顾怜躺在白楚潇腿上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仰望着他。
顾怜有些兴奋,怎样都压不下去。每次白楚潇吸他血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性冲动。
顾怜觉得吸血这件事本身就很暧昧,他喜欢白楚潇对他这样做。
或许是因为dn序列的极度相似,顾怜的血总能对白楚潇起到化学般的反应。
顾怜不知道白楚潇是否也会饮别人的血,即使有,白楚潇也不会让他知道。
但顾怜看到过白楚潇饮动物的血,就像是给一头饿了很久的食肉动物吃草一样,食不知味,怎样都吃不饱。
而顾怜不一样,他总能让白楚潇满足。他因为白楚潇对自己血液的独特渴求而开心不已。
可能是刚才被白楚潇搞的有些缺氧,顾怜竟胆大包天的去摸他哥的脸。
白楚潇猛然惊醒,理智瞬间回来。胳膊一扯,把顾怜从自己腿上拽起来,甩到车门上。
顾怜吃痛,低声骂了一句:“哥,你是渣男吗?用完了我就甩掉,太无情了吧。”
白楚潇把眼从顾怜脸上移开,一字一顿的说:“别碰我。”
“怎么就碰不得了?”顾怜不死心,过去抱住白楚潇的胳膊,心里不痛快,就偏要说一些话让白楚潇也不痛快,“从前你拉着我的手,给你做手活的时候,不是都碰了?”
“顾怜!”白楚潇厉声呵斥他,制止他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混言混语,“那件事我说过了,是我不清醒时候做的,不是对你,换了是谁,我都可以。”
白楚潇实在是太清楚怎样能刺痛顾怜,叁句话有两句话能扎他的心。
顾怜不服输,接着道:“反正我碰过了,我还……”
顾怜话没说完,白楚潇甩开他的桎梏,打开车门,把他从车里拉了下来。然后开门进了驾驶位,车没熄火,白楚潇一脚油门就将车子开出去老远,嗡嗡两声引擎声后,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顾怜望着车开走的方向,固执的把刚才的话说完:“……我还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