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直到九岁才逃出特力研的孩子,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时的心情,有人能理解吗?
然而第一次看见的外面的世界并不全是焕然一新的光明。被特力研的白衣恶魔们所害怕的孩子被转移到其他研究所,他徘徊于虚数研、睿智研、雾丘附属等等,位于学园都市黑暗最深处的研究所。
同一个研究所他根本待不到两个月,又是被转移到下一个研究所。那孩子的心情有人可以理解吗?
那个从小在人性扭曲的黑暗中成长的孩子的心情,真的……有人可以完全理解吗?
想要远离这无边的黑暗,想要被当成一个人来对待,所以才去做的事情。
却在蓦然回望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心早在这十几年中被黑暗所玷污,连自己最后寄希望于的绝对能力进化计划,他连这个计划本身正是自己想要逃离的黑暗都没有察觉到。
这种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啊?
不过,以上其实全部都是废话啦!!!
是的,无论是什么理由,无论有什么隐情,无论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些事情都不是可以掩盖他犯下的错误的理由。
一方通行杀了近一万人的事实不会因此发生任何改变。正因为一方通行自身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如此痛苦。
那么星野白羽现在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一方通行情不自禁地想着。
菱形疑惑地问道:“你是一个生活了十六年之久,拥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们两个人才能像是正常人一样相安无事地站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一方通行暂时克制住了想要直接冲上去将棺材撕碎的冲动。这并不是代表着被菱形激发的怒火和心理阴影已经消失了。
与之相反哦,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像是一个被剧烈摇晃过的汽水瓶,现在只因为有一个瓶盖堵住了出口,所以汽水才没有喷涌而出。但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一口气爆发出来了。
他现在想要听到星野白羽的回答,明明十几天前都觉得星野白羽的看法根本无关紧要。
而且,就算知道了她的想法又能怎么样?她也不能完全算作受害者。介于帮凶和受害者之间的最尴尬的身份,这是她的定位。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要听到她最真实的想法。不是其他任何人的,而是这个少女的想法。
回想一下吧,之前少女温柔地对待他的时候,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你受伤的事情,也有一部分是我请求你帮忙的所造成的结果。]
[我就是想还之前的人情,行了吧。]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大脑的办法。]
责任、人情。如果少女仅仅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勉强地选择待在他身边呢?那么如果排除这些所有的客观因素,少女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真的听到少女说出,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感觉有所亏欠,其实和他待在一起就会回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其实她内心深处依旧摆脱不了对他的厌恶的话。
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办?
从机甲中传来菱形的声音充斥着恶意的戏谑,“别告诉我,其实你是受虐狂所以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反而会感到特别兴奋。这种应该被称作什么啊?我想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吧!我也不想对别人的性癖过多插嘴,如果你真的承认自己是受虐狂的话,我不在意你继续帮着一方通行的啦。”
星野白羽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不过。如果你现在就停止辅助一方通行进行演算的话,我一会就毫发无损地把妹妹还给你,怎么样?这个交易还不错吧。”
星野白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很无语地看见棺材说道:“哎。本以为你想说点什么?我都闭上嘴听你讲到现在了,结果发现全都是废话。现在你说完了吗?接下来该轮到我说话了。”
少女蔚蓝的眼眸中透露出对她而言极为罕见的冷意。
我突然吹条,有一说一,只要看过新约9都会成为条厨的。但我还是最爱一方的啊啊啊,他超好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