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走进房间,正好看到顾明容把谢宴放到床上,顾明容转身时,谢宴皱着眉向他摇头。
身为暗卫,在暗中保护王府安全,非必要时候不得现身。
刚才那番话,他自然是听到了部分,虽然没有把话听完,但足以让顾明容处置常卫。
“说。”
顾明容眼凌厉,丝毫没有半点平时的笑意。
闻言小八身体一僵,无形的压力漫开,让他不敢直视顾明容的眼睛,硬着头皮抬起眼,努力镇定下来。
“谢家让人来传话,说、说是谢家族人已经进京,准备为老太爷过寿,因为国丧之事,不能大肆操办,所以只请了族人。”
“只是这些?”
小八不擅长说谎,年纪又不大,还未弱冠,被顾明容一问,瞬间答不上来,憋得耳朵都红起来。
他只是武功好,面对敌人不会手下留情,平时也不需要应对这种事,还要在顾明容面前撒谎,简直是把他公开处刑。
看出小八的迟疑和犹豫,顾明容眼暗了暗,一个杯子扔出去,落在小八旁边,转过身盯着谢宴。
“出去让常卫进来。”
“不许去。”
谢宴话才出口,顾明容脸色一变,盯着他,脸上已经有了怒意,捏着拳站在床边,眼像是要在谢宴身上烧出个洞。
绝对不能让顾明容知道常卫说的话,一旦小八交代清楚,常卫肯定不会有活路。
“滚出去。”
一声冷斥,小八长出一口气,麻利地退出房间,一出房门伸手去摸后颈,后颈的头发全被汗水浸湿。
这回真是捡回一条命。
往床边走了两步,顾明容黑着脸,“你这么护着常卫,犯了错,我连罚都罚不得?燕都上下,还有我罚不得的人?”
谢宴闻言闭了闭眼,刚才被小心对待的手不自觉捏住了被子,睁眼时已经恢复冷静,面色如常。
“天下也没有王爷罚不得的人,摄政王连陛下都能教训,又怎能是一个小侍卫可以忤逆的。”
“谢仲安!你再敢说一句,你信不信——”
“我信。”谢宴抿了抿唇,抬眼望着顾明容,“王爷想问什么,问我好了,他们都是在手下做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比我知道得多。”
语气里的疏离让顾明容恨不得把谢宴捆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乖乖呆在他身边,不再去冒险。
偏偏谢宴从来都不会随他的意,总要跟他作对。
“父亲和祖父让下人传话,要替我订亲,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那姑娘的家世、来历还是别的?再或者和以前一样,明升暗贬,把满门都送出燕都。”
“你!”
顾明容听着谢宴话里的满不在乎,气得肝疼,走到床边一把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擒着他的胳膊,又要顾忌他身子,一咬牙,干脆把人压在床上。
不像是平时那样收着力道,整个人结结实实覆上去。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会信你这话?”
“王爷不信,那下官无话可说。”谢宴盯着顾明容,眼依旧平静,“我这个年纪,大多官家子弟早已有妻儿,祖父和父亲这样做无可厚非,的确是该成家了。”
“你敢!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和别人成亲,男的女的都不行,谁敢和你说亲,我就把谁送出燕都,有罪的祸及满门,无罪的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入燕都半步。”
“王爷想做的事,我敢不敢有区别?”
顾明容气得七窍生烟,又舍不得伤他,气得牙痒,一拳打在枕边,低头啃咬谢宴嘴唇,动作没半点温柔,压住谢宴挣扎的动作,舌尖被咬出血才往后退开。
舔去唇上血迹,顾明容气极反笑,单手把谢宴双手压过头顶,一把拽开被子,挤到他中间,另外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下试探。
“你知不知道,每回你生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诱人。”
“顾明容,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
“那是以前,你也说过不会成亲,难道你忘了,你本来就该和我在一起的?”顾明容指尖勾着腰带,轻易扯开,“仲安,这么长时间了,我忍得够了。”
“顾明容!”
谢宴想过他和顾明容之间会发生什么,但是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行,一定不能让顾明容得逞。
“你冷静点,家里的意思你一直都知道的,你现在才来生气,是不是——不要,顾明容,你手拿开!”谢宴被顾明容大胆又放浪的动作惊得挺腰想要逃开,却被牢牢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挣扎间反而发现顾明容比刚才还兴奋,眸子里闪着征服欲,整个人完全失去平时的理智和冷静。
完了,今天顾明容是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