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到达目的地时,她还没出来。
他站在马车边等候。
怀表上的指针转了大半圈,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落日余晖洒进深邃的门缝里,镀出一层玫瑰色的金边来,天使浮雕静静地托着光。
几个随从走了出来。
安德烈合上怀表,眯起眼睫,让充斥眼珠的炙热目光藏在重重阴影里。
被他肖想意淫了许久的对象从尖狭的门缝中走出。
她在随从的簇拥下,就像第一次见面站在将军身边一样,一身能将她从头到尾全部包裹的黑裙,斗篷在裙裾交错间涌得像海浪,金发盘起,露出的一小段脖颈衬着黑色天鹅绒领子,透出一种足以挣裂人眼眶的强烈美感。
她一步步朝着他走来,伴着动人的阳光,眉眼低垂着分辨不清具体色。
她靠近马车时,安德烈抢在随从之前站在车门边,摘去黑色皮质手套朝她伸出手。
“夫人,”他恭敬地低下头,“在将军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发誓会照顾好您。”
安赫尔一言不发地走上马车。
安德烈的目光从低顺的眼睫下透出,舔吮着她光洁的侧脸、她灿烂的金发和她柔美的颈线。
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安赫尔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斜,一只手支在他掌心。
雪白的手指从衣袖下露出来,指尖压进掌心。
安德烈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床笫间的玩法。
“小心些。”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说。
安赫尔抬起下巴,静静地望着他。
她的斗篷散开一些,露出下方托吻着锁骨的细花皱裥,半透薄纱封住领口,乳房藏在蕾丝与团花中撑起饱满的轮廓。他想透过那一方薄纱窥探她的身体,一枚翡翠胸针塞住了他的视线。
安赫尔突然攥住他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鼻尖险些磕在一起。
“夫人?”安德烈故作迷惑。
借着阴影的遮挡,安赫尔靠近他的耳朵。
一股香气钻进他的鼻子。
柑橘?矢车菊?马缨丹?
安德烈专注地分辨着。
“听着尤利尔副将,”她低声说,蓝眼睛冷淡地眯起,“别用那种眼看着我,真让人恶心。”
她说完就钻进马车去了。
安德烈笑着抚摸脸庞,捕捉她刚刚喷洒在他皮肤上的气息。
别看她?
可整个将军府都将属于我,安赫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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