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她快到产期,洪方彦是真怕这个节骨眼再出什么意外,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哪怕连着好几天没能合眼睡个整觉,仍揉着鼻梁请她坐下,“你是关心则乱,咱们和那边隔着山长水远,消息慢些也是有的。”
李九何尝不知道这个,去问袁虎也是一样的说辞,不过是心难安罢了。大军压境,主将先行,不同于藩王手里的虾兵蟹将,沙俄骑兵之勇悍在列国都是出了名的。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大总统度她脸色,轻轻叹了口气,说话时尽量放缓声调,免得引起孕妇情绪波动,“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天国不可能为他提供支援。”
“这是卫国战争——”
“他是皇帝。”他看着她,“我们至多‘不闻不问’,不可能与他‘亲如一家’。浙江刚刚收回来,用钱的地方多得很,议会和民众不会同意。”
叁月中旬四国联军就将彻底退出大明领土,《天都协议》一旦签定,等于欧洲承认天国为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这正是洪方彦的目的所在。他深知目前没有实力一统南北,盘踞江南、划江而治便是唯一且最好的路,朱持晖被俄国绊住手脚对天国来说利大于弊。
“不过,”洪大总统压着嗓子,佯作喝茶,“如果你能说服商人们渡江设厂,或是自愿出资,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国政府无干。”
漠北亦是汉人的家园,他作为华夏子民,并不希望看到同胞被屠杀蹂躏,遍地尸骨、生灵涂炭的景象。作为天国的大总统,他不能出手相助,作为一个人,他也希望北边那位少年皇帝不堕祖宗英名,顺利凯旋。
“你的意思是……”电光石火间,李九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