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义等人对视一眼,不敢再深劝,只道:“你先坐下,此事还是等郡君的示下,切不可冲动,中了歹人的离间之计。”
如果真是吴子澜指使五城兵马司的人杀了袁小虎,意欲阻止郡君和二爷回府求援,其野心简直昭然若揭。先帝驾崩当晚的乱象仍历历在目,尤其袁虎,倘或不是小爷和李乡君当机立断,往章台馆躲了几日,他们被找到几乎是必然。而如果五城兵马司的人先荣王一步找到他们,双拳难敌四手,他有那个本事在马蹄和枪眼下保得二爷手脚俱全吗?
一股寒气从背后窜上来,袁虎忍不住想,这真是吴子华狐假虎威?还是仅是个幌子,根本是皇上想借机除掉小二爷……
“郡君现在哪里?”
崔大有叹了口气:“一早递了牌子进宫请见,但听说皇上病了,不见外人。”
袁虎双目通红,一声冷笑:“此时自然该病了。”
荣王不比别个,寻常驻外大使出事或许能有缓和协商的余地,朱尧真是先帝亲子,但有闪失,可视作国威折堕,不开战绝对无法了局。
几人对荣王父女的印象都不坏:老的一团和气,不论什么时候总是笑呵呵的,也不见他作威作福、端起皇子的架子打骂下人;小的虽有洋人血统,面貌性情俱是汉人做派,且赏罚分明、恩威并重,不夸张的说,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主子。故屋内气氛一时凝滞,半晌,王芳清清嗓子道:“咱们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的。”
好容易天放晴了,丹珠大病初愈,强撑着精握住她的手,口中喃喃诵了一大段经文:“天会赐福给他的。”
朱颜刚从宫门前回来,满头珠翠还未来得及拆,一眨眼便是一串泪珠滚下来:“……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