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充作回答。车厢里一时静默。
“对了,”眼看要到家了,朱持晖突然抬眸,“刚那个人是谁啊?”
她没反应过来:“哪个人?”
“就是那个长得很一般,穿得也很一般的。”
他最近开始抽条了,脸也隐隐有了些大人轮廓,俨然一个衣锦冠玉的小王孙。这话别人说来又可怜又酸,他讲不知为什么就很正常的样子(……)。
“……你看见了啊?”李持盈眼珠微转,正想说那怎么不干脆打个招呼,话头就被截了回去——
“我看那人脑袋笨得很,你少同他一道玩。”
大姑娘一个没忍住:“……他就是当日那个江寄水。”
“期末拿了双优的。”
朱持晖被噎了一噎,没好气地斜眼瞟她:“又不是你得的双优,你替他气什么?”顿了顿,“你们很熟?”
江家十来个小爷,一大半都是叁思学塾出去的,要不是还有几个废物怎么都过不了入学试,他都要怀疑江维是不是给学堂捐了钱了。朱持晖试着在记忆里扒拉了一会儿,是了,他家老大读的是赫赫有名的濯贤大学堂,老二则去欧罗巴溜了一圈,当年登过报的,被引为一时美谈。
“倒也没有很熟,”李持盈撑着头,“一般同窗吧。”
他这才满意了,从鼻子里哼一声:“那就最好了,这次的事情里头,我看他们家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