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他的别扭了，所以陈煜也不介意，拦在他身前，循循善诱：“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才不懂。”
继而她莞尔一笑，极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虚虚握着，目光笃笃注视着他：“现在呢？讨厌了吗？”
“……”
便将纤细柔软的手迂缓地摸上去，男生的骨骼硬朗，手比她的大一圈，摩挲着扣进他指缝里，一大一小，十指紧握，不知道是谁手上的薄汗，湿热得缠绵。
“讨厌吗？”
“……”
陈煜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个科学实验，而自己和实验对象都是观察目标——
很怪，她居然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讨厌注视，不讨厌接触，再做些什么好像也无所谓……
她便又贴近一点，从下往上伸出手轻捧着他的下巴，指尖的温度传来，见他低头眼晦暗不明，深深注视着自己，她放小声，仰着头问：“讨厌吗？”
而陈星燃只是低下头，静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滚了滚喉结。
凉掉的烤肠被高举在另一边，是怕油污粘到她。陈煜心想。
两人鼻息相近，某种热切的渴望以及陈星燃的默许，催动她闭上眼，踮起脚尖，一点点凑近……倏然，肩膀被不大不小的力气按住，脚底重新触地——
干嘛？
只见陈星燃侧过头，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困惑，低沉又轻声地说：“你不……恶心了？”
她急忙摇了摇头：“一开始可能是惊吓过度吧，我从来不觉得你恶心啊。”
“哼。”他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这个回答还算凑活，忽然又冷声问：“那你可怜我？”
“谁说我可怜你了？！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可怜谁吗？”她觉得有戏，便很明媚地笑起来，说，“我们试试好不好？偷偷的，瞒着大家……”
一声“好”字就绕在嘴边，呼之欲出，陈星燃看着笑眼粲粲的她，突然怔了一下。
他明白了。
他的姐姐，狡黠的，漂亮的，把整个世界都当做游戏的姐姐，有天赋把什么话都能说得自然又轻巧，此时脸上明明还促狭着坏笑，就是那种“本小姐想泡谁，谁就准能被我泡到手”的自信笑容——
见过太多次了。
她对别的感兴趣的男生也是这幅样子。
他知道她贪玩、爱胡闹、好图新鲜，喜欢把别人的情绪把玩在手里搓圆揿扁，等玩腻了便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可他没想到自己如此慎重地暗藏了多年的感情也会被她当作乐子……
他颓然暗想，自己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像台湾偶像剧女主那样娇嗔道：“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被你勾引到手的男生”？
看着她狡黠明亮的杏眼，讨厌她的情绪一下子又蓄满了，心里酸酸涨涨的，蓄满了愤怒，多得要变成泪水溢出来——
他目光骤然冷厉，阴鸷地盯着她：“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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