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唔”了一声,狡猾道:“合同上好像也有写只要提前通知,特殊情况下不予计较。”
“你非要去了,”何夕燃话头一转,低沉的嗓音裹挟冷意,“谁约的你。”
苏安道:“您连这个也要管吗?”
何夕燃不容拒绝,“说。”
苏安特意等了三秒,才道:“我的姐夫。”
夏天的雨一阵一阵,傍午放学时已经停了下来。苏安刚坐上车就问道,“张叔,姐姐今天怎么样?”
张叔看着左右道路的车辆,“小姐好得很呢,听管家说,明天就能好全了。”
苏安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轿车随着人流拐了弯,苏安低头玩着手机。但十几分钟后,平稳的轿车猛得一个刹车,苏安猝不及防往前栽去,又被安全带重重拉回椅座,他赶忙握上拉手,“怎么回事?”
张叔正吓得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前面突然窜出来了一辆黑车。”
苏安往前一看,一辆黑色轿车正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去处。张叔看了眼车牌,火气上涌,拉开车门下去,“小少爷您等一等,我让他们把车往旁边停停。”
他们平时走的不是这条路,只是平常走的那条路出了车祸,车辆堵着没法过人。张叔才绕了路想回去,走了宽窄无人的小道。
苏安看着张叔走过去理论,没过一会,张叔脸色却一白,唯唯诺诺地朝轿车弯腰致歉。
苏安心里一跳,几乎瞬间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前方的轿车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下了个人。
黑色皮鞋踩着细小水花,越走越近。
脚步声在车窗外停下,何夕燃屈身,遮到鼻梁上的黑卷发根根分明,他透着车窗在和苏安对视。苏安屏着气,憋得脸都红了,明明何夕燃没法透过车窗看见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在何夕燃的眼里毫无遮挡,白白净净地往他眼皮底下一搁,他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何先生,”张叔勉强挂着笑容,“我该送小少爷回家了。”
何夕燃不理他,屈指在车窗上敲了两下。车窗降下,露出苏安的半张脸,小家伙被吓到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明亮的眼睛悄悄往上偷看了一眼何夕燃,又赶紧低着头躲开,细细低低地问:“你干什么呀?”
很乖的样子。
何夕燃,“程苏安,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吗?”
少年人一动不动,倔强成了个木头。
记得,说沈长修是个杀人犯。
他也并不想接近一个疑似杀人犯的男人好不好?
但没有办法,他得知道沈长修是谁。
何夕燃低声,“麻烦。”
他直起身,抬手拨通一则电话。苏安竖起耳朵,悄悄听通话内容,“嘟嘟”两声后,对方接听,“哦,何先生?”
是沈长修的声音。苏安心里一惊,凑得更近。何夕燃垂眸看了他一眼,退后几步说了几句话后挂断,抬步回到了他自己的车上。
苏安一头雾水,搞不懂何夕燃在做什么。张叔趁着这会回到了驾驶座,他似乎非常害怕,脸色已经是吓人的惨白,两鬓的汗水黏湿湿,堆着几圈肥肉的衣领口也被汗水湿了一大圈。见苏安看他,张叔勉强笑了笑,“小少爷等一等,咱们这就回家。”
“张叔,”苏安试探道,“你先前和我说并不认识何先生。”
张叔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打着哈哈道:“先前是不认识的,但之后又去了解了一下。何先生厉害着呢,这不就认识了?”
苏安点点头。
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那一幕,何夕燃竟然会主动给沈长修打电话……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次日一早,苏安跟着沈长修来到了马场。今天是休息日,苏安本来以为人会很多,但整个马场的休息厅只有他和沈长修两个人。
“姐夫,你的朋友呢?”苏安疑惑。
沈长修温和笑着的脸微不可见地一沉,“他临时有事,今天来不了了。”
苏安眼尖地捕捉到了沈长修的变化,他不着痕迹地“哦”了一声,乖乖笑道:“姐夫,我真的不会妨碍到你吗?”
“不会,”沈长修安抚地抚了抚苏安的头发,“尽管去玩。”
两个人换上骑装,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看马。
在离马场老远的时候,苏安眼尖地看到有一个人正在驾马疾奔。黑色骑装被穿得格外锋利紧绷,背影太远,模糊不清。
苏安微微眯起眼,还想细看,肩上搭上来了一只手,沈长修揽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安安,来看看姐夫给你挑的马。”
来啦,还有不知道攻是谁的宝吗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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