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可以跨越嫉妒那条线。
两人在香港初相识就发生超友谊关係,她没有办法当他的朋友。
不管他有多少女伴、床伴、未婚妻,那都和她无关。
「听着,发生过的事我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已经证明可以和平共处,我们可以当盟友。」
「你后悔啦?」夏青衣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她故意问。
「不,我??。」踏上木屋走廊自动打开的灯,班净生看清她的脸后发现自己被耍。
「我是说你后悔买我的公司。」她笑着说。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他却很认真,表情严肃地打开木屋的门。
「那是哪件事?」她装傻装失忆,就是不想提起,她希望他可以识相的置之不理。
他把野餐的物品放到小厨房桌上的同时瞥她一眼。
他看她的眼只有瞬间,但就像是她没穿衣服。
「我??我先用浴室。」她落荒而逃。
他看穿了她,在浴室里她懊恼地把衣服脱去走进淋浴间。
班净生叹气,她就是不肯拉近距离,消弥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整理好野餐的用品,拿出手机回覆几封需要立刻回信的电子邮件和简讯。
她踏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专心在手机上面的男人。
她知道他大概永远不可能过希望的寧静生活,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和她不一样,面对家族和职责他不会逃跑。
也难怪,他是个大男人嘛。
她只是个小女子。
「你累的话先休息吧。」
他起身把手机放到书桌,顺手按压墙壁上开关切掉一些电灯把室内灯光调暗。
「嗯。」
她顺着他方向看去,注意到书桌上的几个相框。
但是她没有立刻走过去看或是开口问他,而是整理东西放进沙发上的行李袋里。
等到他进入浴室,她走到书桌前坐下,把一张老旧发黄全家福照片拿在手中就着书桌灯光仔细看着。
她轻易认出班净生。
她放下相框。
旁边还有长大成人的四兄妹和爷爷奶奶的合照,照片里面的人都穿着正式。
转而注意另一张照片,里面则是年轻的班净生和一个陌生年轻女人微笑相拥。
那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夏青衣心里突然涌出无法形容的酸涩。
他周围有着亲密关係的女人还真多。
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她放下照片,走到床边拉开棉被打算装睡,从他看她的眼可以感觉得出今晚他不打算像昨天一样放她睡一整晚。
「衣衣?」
班净生走出浴室,本想跟她讨论接下来怎么面对他那即将变成前任的未婚妻,可是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脸。
他可以预见她如果事情发生才知道他要宣佈的事,肯定会气炸了。
不过他发现她在装睡!
他用手背轻抚她的脸,双眼没有错过她的眼睫毛细微波动。
「你让我觉得自己失去魅力,躺在我的床上轻易就睡着。」
她的呼吸频率改变。
班净生差点笑出声。
「衣衣,我打算让你当我的未婚妻,明天回去我就跟大家宣布。」
他说完忍住想笑的衝动转身就躺到床上,夏青衣不气到喷火才怪。
「你说什么?」夏青衣果然立刻醒来。
「你不愿意?」他没有从床上起来,而是就着枕头转头问她。
「你强迫我的话,我就辞职消失不见。」她气愤地爬起来坐在床上。
「所以你愿意但是还没准备好?」他把头转回去,在枕头上找个舒适的地方。
「你疯了。」
「就当帮我个忙,我得要解除现在的婚约。」他打了个呵欠。
「你找谁都行啊。」
「不。非你不可。」这齣戏没有她就演不下去。
「我刚刚只是开玩笑要你加我薪水,我不想捲入你家的事。」
「睡吧。」他故意不回答。
她静默数秒,当他以为她接受事实之后,盖在他身上棉被被掀开。
他直觉转身轻松反制身后的人。
当他看到被压在床上的她满脸惊恐,他懊悔不已。
在她身边他应该要更控制自己长年训练来的矫健身手。
「对不起。」
他的身手绝非一般,在瑞士唸书时她学过防身术,要应付普通偷摸的色狼没有问题,但他的动作让她想起和高手过招惨输的状况。
她也联想到他在香港突然带着保鑣的事,但是她选择不问。
两人沉默的对望。
他不管脑中的警讯吻了她。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那应该要推开他的手,却爬上他的颈项,圈在他颈后。
隔天开车回罗马路上,班净生注意到夏青衣的漠然。
她又后悔了,就跟在香港时一样。
「让你当我的未婚妻不只是要拿你当挡箭牌。我想要保护你。」
「何必。」她边说边看向窗外。
「衣衣,你家的人找来了。」
他冷静的语调反而让她立刻转头看他。
「怎么会。」
她有些惊讶,她离家都经过数年,怎么会现在找上她。
「你家的家族律师找上我。」
「天。」真是丢脸。
「我想他会想办法劝你回去。」希望不是用强迫的方式。
「跟钱有关係。」她很肯定。
班净生从专心开车分心看她一眼,他注意到她语调里几不可闻的发抖,听不出是害怕还是愤怒。
她下车站在车旁看着他家大宅。
夏青衣的沉默让班净生担心起来。
他绕过车头拉起她的手走进家门。
「什么都别说,让我来应付。」
她闻言看他一眼,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是有点担心的,担心她又消失。
她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的功力很强。
当她离开香港,他找了很久,她并不是直接飞到新加坡,而是在很多国家留下足跡。
原本他以为她会去找工作,结果好不容易找到僱用她的新加坡公司,对方却说她根本就没去上班,应徵上工作之后就说因为决定自己创业把工作推掉了。
他又花了一些时间找到她开设的公司,然后不动声色把它买下来。
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夏青衣感觉到班净生立刻回到那个冷静、疏离、淡漠又冷酷的商场菁英。
她转头看着他,他只是紧握她的手瞬间又放松。
他在安抚她。
他把行李交给迎上前来的管家:「放到我房间,也把夏小姐的物品移到我房间。」
「是。」管家表情完全没变,提着行李离去。
「这不好吧。」
夏青衣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不方便在他家发作,隔墙有耳。
他只是对她笑笑,领着她往房子深处爷爷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没关,他直接拉着她进去。
一进去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握得紧紧的,除非她愿意用不太雅观的姿势用力抽走自己的手。
面前的四双眼睛让她做不出难看的动作。
他根本是算好时间让两人刚好回家出现在这里的吧!
他的现任未婚妻正和班净生的爷爷坐在书房里面谈得正高兴。
只不过现在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正瞪着班净生和她交握着的手。
她虽然心中对班净声用这种方式挫那女人的锐气有些想笑出来的感觉,表面不动声色,因为班净生说交给他处理。
而她也不想处理他女人的问题,那不是她的责任,是他拖她淌混水。
他爷爷故意咳几声,让叁个人注意力转到他那边。
「班,你在未婚妻面前牵着别的女人让她难堪吗?」
「我要解除婚约。」
他连看都没看『未婚妻』。
「因为这个女人?」班的爷爷双手交握放在书桌。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未婚妻』优雅地放下手中威士忌酒杯,从一旁单人沙发站起来走到班净生面前,双臂当着夏青衣的面绕过班净生脖子,圈住他的颈项。
「我们不适合。」不管被另一个女人八爪章鱼般贴着,他的手还是拉着夏青衣。
夏青衣依旧冷眼旁观,那女人转头看她一眼,像是看穿什么的微微笑了一下。
「是吗?我们上床的时候??我怎么没意识到?」
夏青衣连睫毛都没抬起来。
班净生和现任未婚妻都注意到了她的没有反应。
他向来知道夏青衣的冷情,可是他很难相信夏青衣对他完全没有感情。
他的『未婚妻』也不是第一天出社会,不会很好应付。
「爷爷,你怎么说?」
那女人放开班净生转而问他爷爷。
「你接受吗?」老人犀利的眼光看着班净生。
「不。」
「班,你需要更多理由。」他爷爷缓缓地说。
「我不爱她。」
「婚姻很多时候不是建筑在爱情上面。」老人看向夏青衣。
「您见过夏家的律师?」
班净生不太惊讶夏家律师会找上自己的爷爷,毕竟对方在他这吃过闭门羹。
他感觉到夏青衣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在害怕。
「没错。」班净生的爷爷点点头。
他的未婚妻则是回到原本的座位又拿起酒杯。
「律师还在这里。」
班净生边说边警戒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是啊,我还在。」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班净生转头从半开的门看到陌生的华人男子被领进门。
夏青衣惊呼一声,用手遮住嘴。
班净生把夏青衣拉到身后。
「我也是她的未婚夫。」那男人又说。
「乱说!我从来没有跟你有任何订婚仪式,连订婚戒都没有」夏青衣喊道。
「但我和班可是有公开的订婚派对。」班净生的未婚妻自信的说。
「那是在我遇见夏青衣之前。况且我订婚之后前往亚洲多年也没有要求她搬去,这不是说明很多事?」班净生对他爷爷说。
班净生的爷爷点点头,订婚超过一年不结婚,在西方国家社会里几乎算是底定会解除婚约了。
「你呢?夏小姐?你对班有任何感觉吗?」
夏青衣从班身后走出来面对老人。
「爷爷。」班净生试图阻止夏青衣被刁难。
「??。」夏青衣迟疑着没有说话。
「我们已经上床好几次了。」班净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