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可以不要醒吗?
他愿意一直待在这个美梦里,长睡不起。
明帝见多识广,更是坐拥后宫众多佳丽,如何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猫腻,只是温贵妃近日总念叨着要帮五公主寻个好儿郎,那好儿郎还一定要比容将军好才行,明显就是觉的容珺非良人。
饶是明帝想觉得两人有趣极了,也不想就这么成全他们。
成全他们事小,惹得他的爱妃不开心,这可就是大事了。
还是看戏就好。
明帝看向云娆,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长乐想要容爱卿当驸马?”
“我不是,我没有。”云娆忙不迭否认,又细又软的小甜嗓带着一点点羞窘的哭腔,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明帝看着她,眸色骤然深沉,眼中似有什么情绪流转。
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容珺瞬间清醒过来,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虽然心悦五公主,却从来不敢肖想驸马之位,五公主不过是时口快,微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还请皇上莫要当真。”
明帝回过,心底像是被小猫爪子挠过,还来不及子起的异样感随之消逝。
微臣心悦五公主。
这几个字不停地在云娆耳中回荡,她感觉自己再不能呼吸。
容珺不是第一次说心悦她,但面前的人可是皇上啊,他居然在皇上面前说心悦自己,说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她?
听见曾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人,亲口在大凌最尊贵、最威严的人面前如此直率坦言,少女那小小的虚荣心,一下就被满足了。
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压都压不住,小小的梨窝里,泛着不可告人的甜蜜。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她还是没有原谅他,绝对没有!
云娆虽然是这么想,整个脑袋却是快要低到埋进胸-口,就只露出红彤彤像是要冒烟的两只小耳朵,那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软了。
明帝轻轻哦了声,看着云娆,打趣道:“长乐真的不要容将军当你的面首?朕瞧你对他称赞连连,想来也是很喜欢。”
云娆从来没有被人当众调笑过,羞害得藏在鞋袜里的十根玉趾都蜷缩起来,脸颊耳根上依旧还像有火在烧,且有越烧越旺之势。
小姑娘脸儿红彤彤的,声若蚊蝇:“儿臣、儿臣不愿委屈容将军。”
“……?”陆君平一双眼越瞪越大。
前几日心里对小丫头的成见于今日一再消减。
所以他这个便宜五妹,根本心里就是喜欢容珺的?否则怎么会说,她不愿“委屈”容珺?
这要是说她对容珺没意思,他头就扭下来给人当球踢!
陆君平心中震惊难掩,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娆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句也不太妥,软着嗓子,小声撒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总之容珺不能当儿臣的面首,还是让他继续当儿臣的贴身侍卫就好。”
少女的嗓子本来就比寻常姑娘还要娇、还要软,软糯糯的,又清甜,又娇柔,如今这副害羞的小模样,可爱极了,简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撒娇攻势,如今,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
在云娆之前,明帝虽有四个女儿,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像她生得这么漂亮,还如此直率可爱,讨人喜欢的。
三公主虽然容貌随母,但她成日里冷着一张脸,冷若冷霜,从小到大鲜少撒娇,如今见到这个从民间认来的义女这般撒娇,自然听得心中熨帖无比,忍不住朗声大笑。
倒是真的依了她,不再逗她,不止不再逗她,甚至又给了许多赏赐,看得陆君平一愣一愣,要不是他知道云娆的身世,都要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是被明帝故意安置在民间的私生子了。
“好了,都下去吧。”许是天气炎热,明帝莫名口干舌燥,只想到翊坤宫一边抱着美人,一边喝荔枝膏水解暑。
众人躬身,准备离去前,明帝又道:“至于容爱卿先前说说的请调边关一事,朕不准。”
云娆猛地听到“请调边关”这四个字,心头倏地一跳,手脚甚至莫名发冷。
原来他是真的想走。
要是她没赶进宫,他是不是打算求到皇上同意为止?
明帝并不知小姑娘的心思,看着容珺,兀自道:“你为我大凌不可缺的栋梁,边关若是告急,自是少不了你亲赴镇守,但当务之急是将你的左肩养好。倘若御医们依旧束手无策,朕就以依治七皇子肩疾之由,昭告天下,广求天下名医,如若有人治得好此肩疾,便赐万两黄金,定要将你左肩的伤医好。”
陆君平:“……?”
为什么是他?他好端端的,怎么左肩就废了?
明帝像是察觉出儿子的疑惑,停顿几瞬,安抚道:“容珺左肩受伤一事,不能传出去,只好暂时委屈文若了。”
虽然大凌也不是没有其他将军,虽也有不少骁勇善战之辈,但到底比不上容珺的威慑力。
大凌历代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名将能像容珺这般,短短几年,连续不间断的南征北伐,成功的收复大批失土。
他善于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却也每次都像不要命一样,在战场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气势所向披靡,一往无前,捷报连连。
打仗烧钱又耗粮,要是和亲就能解决的就和亲,和亲也解决不了的,自然需要容珺这种有着十足威慑力的名将战上前线,冲锋陷阵,减少钱粮的消耗,越快取得胜利越好。
陆君平也不是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这六年来,他也是跟着容珺一块出生入死,亲手闯出名堂,明帝这才满意,让他认祖归宗,。
他自是十分清楚容珺的伤不能外传,遂不再多说,只点头道:“父皇放心,儿臣省得。”
离开御书房之后,云娆可说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