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木门被卫琬关了一半,还留着一个人可以钻出去的空隙。
这都是下意识的。
人的情绪很怪,即使不说话,也许你的毛孔里散发的气息就会出卖你。
卫琬不晓得是谢宁在雨中的眼影响了她,还是刚才那句话,谢厅沙哑的声音影响了她。
更不知道自己拖沓犹豫的行为,会不会冥冥之中影响到身后忙碌的男人。
她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视线里一望无际的斜线。
朦胧又磅礴的雨幕,像是他们的小屋独立在漂泊的海面上。
远处的长河上,已经雾蒙蒙地沁出一层更浓的白色水雾。
谢宁在灶了生了火,舀了坛子里的水加到锅里,再是找出火盆,捏着铁钳夹着火架上去。
这个过程中,他好几次朝门边看去。
卫琬早就成了落汤鸡,但也是一只好看的落汤鸡。
浅黄的外套湿漉漉地裹着她,紧身牛仔裤让线条一览无余。
他被火烤得发燥,过去关门,转过身来:“你傻吗?非要吹感冒了?”
卫琬一瞬间的无措,扭着手指,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没走稳。
谢宁的手伸得不算快,在她眼里算是个慢动作,却是稳稳地拖住了她的腰肢。
他们的腿并到了一起,卫琬的感觉更怪了,浑身微微发颤。
谢厅也没松手,半晌,抬手去拨她脸颊上的乱“怎么了,你看着很不对劲。”
“我我还好,就是有点冷。”
不是有点,是很冷,冷到她的牙齿打颤,体温早已迅速流失。
谢宁扶她去床边坐下,拿手背贴她的额头还有脸颊,道:“太冰了。”
卫琬一坐,就是往墙根上靠,脸往裂了缝的玻璃窗上偏。
谢宁拿着毛巾回来时,立在一旁,很是站了一会儿。
他看着她,叫她:卫琬。
又叫一句:小琬。
这两声轻轻地,但又是别有意味的,简直是直接泼到卫琬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