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强先走出来,想要伸手拍他的肩膀落了个空。
可他也不生气,还是笑呵呵:“望望啊,好好学,叔等你考上大学!”
话落便转身下楼梯。
屋里的刘玉芳见了心底唾弃,什么人。有人资助便当起了甩手掌柜,还想自己要钱!
紧接着是一阵告别的声。
高跟鞋敲在瓷板砖上,清澈的脆响传到屋外。
少年侧眸,只见她手中拿着棕皮档案。
“别生气嘛。我又不是给你钱。”
迟望不言,眸光落在远处房檐的白鸽。
她倒是聪明,知道他不想要什么。
回去的路上,新铺的柏油马路上一股酸焦味。
被洗的透亮的叶子折射着璀璨的光。
两道影子折在街道马路上。
“别误会。我就是认识了点人,把你之前的成绩单寄了过去。别以为一高什么人都能进去。”
少年的脚步顿住。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的情坦荡,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
时臻是真的没说谎。
一高是市最好的高中。虽然大家入学高中需要走正常的程序,可凡是总有破例。
早在先前一高的招生办便盯上了迟望,好几次打电话因为迟强未果。
现在迟望再无羁绊,只是他以为错过了就没有学上而已。
实际上只要他愿意,学校还是很愿意为这样的优等生格外破例。
只不过书费是贵了点,这些她也一并给他交了。
毕竟这小子初中三年参加的各种学科竞赛可不是白拿的奖。
在一些著名竞赛圈里,迟望的名字依旧响当当。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蹲坑的时候她惊叹到纸差点掉。
上学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可只要迟强存在,迟望便会有不停的麻烦。
当然她的意思不是要灭口。
只是需要动一点手段。
“刚才你叔签的……实际上是一份转让抚养权的协议。”
迟望手指收紧。
她……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你的事。就想到我爸一个朋友。在大学当教授一直没小孩。家风很好。听说了你的事之后愿意帮你摆脱你叔。当然你不愿意的话,这份协议也可以作废。如果你愿意的话,也不用和他们住在一起,可以在学校。”
时臻一手捏着档案,一手负在背后。
轻薄的裙摆随着风微微飘动。
两人靠的不远不近,刚好拂过他的手背,有些痒。
迟望望着前方,那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柏油马路。
他抬眼,色归于平静:“为什么帮我?”
明明不过才见几次,她便肯为一个不熟悉甚至陌生的人花这么多心思。
他并不认为,仅仅是带她避雨就能让她这样。
那双清冽的眸落在身上。分明是正午的艳阳。
时臻却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小变态果然多疑,还好她备好了说辞。
“我帮你纯粹是你帮过我。虽然在你眼底,这些事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眼里却很重要。同样,帮你上学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少年的眸微微眯起。
“你相信玄学么?”
时臻一本正经,眼认真清澈:“一般做生意的都相这个。我帮你是做善事。帮了你,我又不吃亏。还能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