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老二、老三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染上血色。
三人痛的呲牙咧嘴,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凶狠的眼中潜藏着恐惧。
老二最先绷不住,他看着眼前的强横、凶残的人鱼,露出来自灵魂的恐惧。
先一条黑色人鱼已经让他去了半条命。现在这一条健康的人鱼他从哪再弄一条命来替他。
老二哭叫着,“别杀我,要杀就杀他。”他伸手指着老三躺着的地方。
老三膛目结舌,一脸的不可置信,“二…哥…”。
老二没时间理会老三被欺骗、被背叛的痛苦。他看着眼前的人鱼,哆哆嗦嗦的指证。
“你身上的子弹和箭弩大部分都是他打的,我是被他逼的才打你的。”
老二不敢看花衬衫的眼睛,手指却坚定的指着花衬衫。
眼前的人鱼,凭借着强健的蓝色鱼尾立在甲板上,额头上的鳞片半开、耳鳍炸开似带着利刃的折扇、又长又锋利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毫不掩饰的告诉众人,它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凶器。
蓝色的人鱼傲立在甲板上,大海在他身后翻涌着波浪,冰冷的眼睛像是审判大海上生命的海。
一声惨叫过后,背叛者被屠戮。
深蓝撩了撩垂在眼前的发丝,指甲上的血迹沾在眼角,像是点了一颗红痣。
眸光一转,他伸出舌头朝着花衬衫和老三舔了舔嘴巴。
花衬衫和老三手脚并用的往游艇里爬,狼狈又难堪,哪还刚才的一点威风。
混像两条落水狗。
深蓝并没有着急,他伸手勾了勾发丝,轻轻张开了嘴。
一阵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的迷幻音调频率从他轻启的嘴唇传出。
花衬衫和老三入了迷似的,浑浑噩噩站起来,踉踉跄跄朝着人鱼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癫笑,像是看见什么欲得之物。
花衬衫嘿嘿淫笑着,“美人,金山我来了。”
老三形容和花衬衫也不差几分,一副疯颠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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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货箱里的鱼月月却是泪流满面,她一步步从货箱的缝隙里走出去,嘴里念着。
“外公、外婆,你们怎么才来接月月呀。”
白蛋急了,唧唧哇哇的从软趴趴的蛋壳里钻出来,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努力的捂着鱼月月的耳朵。
捂着耳朵并没有效果,鱼月月还是一步步朝着甲板走过去。
白蛋急了,沉气,嘴巴里也发出一段妙的音频,抵抗着甲板上更强大音频的魔力。
深蓝停止了吟唱,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从游艇里走出来的鱼月月。
深蓝慌忙地将脸上溅上的血滴搽干净,又伸手抹了抹尾巴和手臂上的鳞片,确定每一篇鳞片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耀眼的光茫之后,深蓝才敢抬头对上鱼月月的眼睛。
看见鱼月月脸上遍布的泪痕,深蓝脸上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柔和表情,一瞬间狰狞。
他用大尾巴狠狠的抽了抽躺在地上的三人。
鱼月月看见深蓝,原本就溢满眼眶的泪水更是夺眶而出。
她跑过去,一把抱住深蓝,从支支吾吾到嚎啕大哭。
“哇哇哇,我以为,你也不见了,你也不要我了,呜~”
深蓝语言不通,但是他能感受到鱼月月胸腔里传递出的巨大悲伤,那种悲伤就像是他第一次独自出岛,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种迷茫、那种彷徨、那种孤独。
深蓝拍了拍鱼月月的背,轻轻哄着她。
突然,深蓝想起了虹给他传授的教导。
深蓝伸手在尾部鳞片里掏了掏,摸到一个圆形的物体,深蓝将它拿出来,举起来准备给鱼月月看。
只是,鱼月月先一步。
鱼月月抹了抹眼泪,掏出被她揣在怀里,被闷得蔫了的白蛋,对深蓝说,“深蓝,它是什么?”
深蓝看着慢悠悠,非要在两人注视下悠然从软趴趴的白蛋壳里出来的小人鱼。
小人鱼盯着一头绿毛,欢欢喜喜的扎进鱼月月的怀里撒娇。
“原来是一条人鱼!”鱼月月抱着热情的小人鱼,被小人鱼亲昵的蹭脸给逗笑了。
深蓝盯着那绿毛小子,看着喜笑颜开,不在抱住他的鱼月月。
终于,手里捏着的拳头大小的圆润珍珠变成了一堆粉末。
“深蓝?”鱼月月回头叫深蓝。
深蓝僵着脸冲着绿毛小子露出了尖牙。
不,这叫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