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宁下午歇醒,就用了柳氏让天香楼送来的席面,,就让人送了些去给大表哥谢呈宙,至于旁的人,她是一概不送。
吃饱喝足,自然是还接着睡,反正她身子刚恢复,自然还是得歇歇。
汤圆见她眯着双眼要睡着般,便放下了纱帐,朝元宵使了个颜色,见元宵凑过来,她压低了嗓音问道,“听说桂嬷嬷儿子的腿断了。”
元宵有些愕然,“几时的事?”
汤圆压低了声儿,“就明儿的事。”
元宵张大了嘴儿。
汤圆有些嫌弃她这副蠢样,“你没听姑娘说不能因着银钱伤了自家人情份?自是不能再由着桂嬷嬷拿着姑娘的银钱施舍两大家子人。”
元宵听着这样的话觉得特别有道理,不由崇拜地看向汤圆,提了个建议道,“那我现儿就去打断她儿子的腿?”
“你傻不傻,你去什么去?”汤圆撇撇嘴,“就我们两个人去,能成什么事儿!自然得等陆侍卫过来,这等费力气的事自得陆侍卫干,我们在边上看着就好。”
元宵一副受教样,“汤圆姐姐,还是你有办法。”
汤圆被夸奖,不由有些飘飘然,她还是将自己给绷住了,正了脸色,双手附在身后道,“你要学着点,凡事都要想在姑娘前头,不要等姑娘想起来再提醒咱们,知道了吗?”
元宵立即点头。
没一会儿,外面婆子来回话,说是送到澜院大公子处的菜给退了回来,元宵得了这话到跟汤圆说起,“这事要同回了姑娘吗?”
汤圆不明白姑娘为何要将菜送给大公子,但姑娘说了就得送,她往里头看了看,见姑娘睡着了,将声儿压低道,“待姑娘醒了再说。”
元宵自是应下。
清晨的嘉善堂,丁点声儿都没有,便是早起打扫院子的粗使婆子们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将侯夫人给惊醒。
葛嬷嬷让小丫鬟推开,亲自替侯夫人梳起发来,嘴上奉承道,“老太太可越发精了。”
侯夫人耷拉着脸,显得她没有什么精气,“甭跟我贫嘴,哪里有什么个精,赐婚的圣旨还没下,得催催娘娘。”她自是知道昨晚外孙女叫了席面并未孝敬她过一丝一毫的事,“你说惜儿会不会搅黄了这门婚事?”最让她着恼的是外孙女到是给庶长孙送去,她从未将庶长孙谢呈宙看在眼里过,不过贱婢所生之子,算不得侯府贵子!
葛嬷嬷小心地将断落的发丝收入袖子里,“老太太,不如等赐婚旨下了再让表姑娘去宫里赔罪?”
“太晚了,”侯夫人抚额,不由哀声叹气道,“真到那时就晚了,指不定皇后跟太子要怎么想我们永定侯府呢。”
葛嬷嬷不好再插嘴了。
侯夫人自顾自道,“若不是宫里的意思,我哪里会舍得叫惜儿受委屈?如今宫里的意思到是定了,我可怜的惜儿呀,自小无父无母的,还得被人抢走可心的夫婿。你说说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做什么呢,连自个惟一的外孙女都不能护着点,也不能叫她如了心愿,真是对不住她。她这会儿闹点小性子也是应该的,就这么点小性子,张氏就非得让我晓得惜儿昨儿叫席面的事,真让我头疼。”明明她想拿顾惜宁换永定侯府的富贵,到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葛嬷嬷连忙道,“老太太,表姑娘她最听您的话,总不会叫您为难的。”
“是呀,她最听我的话,”侯夫人对着镜子看来看去,看不见一根银丝后,她接着开口道,“往常这时候惜儿已经过来请安,今儿怎的没来?你过去瞧瞧。”
葛嬷嬷闻言,想着这府里也就表姑娘往日里都是这么个时辰过来晨昏定醒,昨晚没来,今早嘛还未来。她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到有一件事她是最最明白不过的:“仙打架,小鬼遭殃”。
葛嬷嬷初去时还想着约莫是能在来路上同表姑娘碰个正着,没想到她在路上碰到世子夫人张氏、大姑娘谢元娘,还有二姑娘谢嫣娘,自是给两位姑娘都行了礼,待等着两位姑娘过去后,她才接着前往芳兰院,没想到竟被二姑娘谢谢嫣娘叫住。
谢嫣娘容貌像极张氏,几乎是张氏年轻时的翻版,因着这个,她极得张氏宠爱,就问道,“葛嬷嬷可是往哪里去?”
葛嬷嬷回道,“老太太吩咐了去看看表姑娘。”
谢嫣娘顿时面上添了一丝不悦,“怎么的,她竟还不来给祖母请安?这都甚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