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果,这个对象是霍铭扬的话,宋诗言的确不会感到愧疚,更不会自责。相反,她的心情应该会很好——毕竟,这霍铭扬,早就该为当初的恶行付出代价,可是,他却逍遥法外这么久,的确是老天不公。如今,有法子惩治那霍铭扬,还能逼出那秘人,宋诗言自然也不愿错过这个好机会。
“可是,如果我突然示好,依照霍铭扬那多疑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宋诗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说得对,如果你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了,别说是霍铭扬这样多疑的人,就连那些普通人,也会觉得你是抱着别样的目的——可是,如果让霍铭扬知道,你身上忽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的性格大变呢?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再怀疑了吧。”天葵沉吟着说道。
“可是,我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还能让霍铭扬也知道?”宋诗言有些不解。
“这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件不好的事,应该得和霍家有关。”天葵说道。
宋诗言皱眉思索了半晌,而后,她那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因为,她已经想出了办法。
第297章 推心置腹
宋诗言才走进霍家的客厅,便看见霍铭扬坐在沙发那儿,似乎是在等她。
见宋诗言进了客厅,霍铭扬抬起头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开口喊道:“景颂,你来了。”
宋诗言本来是不打算理会霍铭扬的,但转念想到天葵之前和自己说的话,于是,她便也笑着对霍铭扬说道:“霍二少,好久不见——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闻言,霍铭扬笑笑,对宋诗言说道:“你不也是早早地下班了,还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赶回霍家吗?”
“老爷子呢?”宋诗言没见到老爷子,于是便对一旁的佣人问道。
“回小姐的话,老爷子他还在书房,大概得等到晚餐时间才会下来。”一旁的佣人恭敬地回答道。
天色还不算暗,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些时间,看样子,她还得坐在这儿等上一会儿。
“景颂,闲着也是无事,你就先坐下来,和我聊会天吧!”霍铭扬见宋诗言站在客厅里,笑着对她说道。
江淑如才走进客厅,便听见霍铭扬说的这番话,她有些不满地看着霍铭扬——毕竟,她才警告过霍铭扬,不要再和景颂这丫头纠缠不清了。那秘人的威胁,一直让她寝食难安。
如今,江淑如她最怕的,不是霍成烈真的将手中的股份留给厉瑾星那个野种,而是霍铭扬真对景颂有意思。因为,这要是被那秘人知道,那么,他一定会把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全都告诉霍成烈。这样一来,不用等那厉瑾星出手,她和霍铭扬便会失去一切,从霍成烈那里得不到分文。
思及此,江淑如在宋诗言回答霍铭扬的邀请之前,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道:“景颂,你来了啊!”
宋诗言对这江淑如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她想起接下来的打算,于是便也挤出一丝笑容,对江淑如说道:“老爷子说是有大事宣布,我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闻言,江淑如也是一脸好。
昨天晚餐的时候,老爷子便在餐桌上说,今天晚餐时间会有大事宣布。所以,管家还特地给宋诗言打了电话,让她今晚也回霍家来。
江淑如觉得,老爷子口中所谓的“大事”,应该和景颂这丫头有关。毕竟,如果和景颂无关,老爷子也不必特地让管家将宋诗言叫回霍家。
“景颂,你知道老爷子今晚要宣布的,是什么大事吗?”江淑如见宋诗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像是已经知道了老爷子即将宣布的事,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对宋诗言说道。
闻言,宋诗言笑笑,而后才悠悠地说道:“老爷子他要宣布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会清楚?毕竟,我也是今天中午才接到管家的电话,这才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见宋诗言不像是在说谎,江淑如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悻悻之色。那巨大的好心像是猫爪子似的,一直挠着她的心,让她不得安宁。
“景颂,妈,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坐下吧!”霍铭扬见江淑如似乎是有意要隔绝他和景颂,心下有些不满,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笑着对一旁的江淑如和宋诗言说道。
闻言,江淑如看了一眼霍铭扬,又看了一眼宋诗言,这才笑着招呼道:“景颂,赶紧坐下吧!”说罢,叶芳便拉着宋诗言坐下,而后,她坐在宋诗言和霍铭扬的中间,将他们两人隔了起来。
见状,宋诗言在心底笑笑。即使这江淑如不坐在这里,她也不可能挨着霍铭扬坐,这江淑如,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见江淑如有意针对自己,宋诗言也不闲着。毕竟,老爷子没有出现,他们三个人坐在这里,要是不说话,气氛倒确实是有些尴尬。于是,宋诗言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江淑如,笑着对她说道:“霍老爷呢?老爷子有大事要宣布,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霍家啊——可是,我怎么没见着他呢?”
霍成烈究竟去了哪里,宋诗言自然是清楚的。她故意说出这番话,其实就是在故意戳江淑如的痛处。
果然,江淑如听见宋诗言的这个问题之后,她的脸色当场便有些难看。不过,见宋诗言一脸“无辜”的模样,江淑如也实在是不好直接和她翻脸。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对宋诗言说道:“估计他又和那野种跑到哪儿去玩了吧!”
“妈——”闻言,霍铭扬有些不满地对江淑如说道。
霍铭扬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一来,是他不希望江淑如在宋诗言的面前说起这些,以免连带着他的形象受到影响。二来,则是因为他曾经也被人在背后骂过野种——所以,他极其反感“野种”这个词语。
江淑如见霍铭扬脸色有些不好看,又想到当初他当初也被人私底下说了不少闲话。私生子、野种之类的词,他们母子俩也听了不少。如今,她愤怒之下说出的这番话,却也不经意地戳到了霍铭扬的痛处,思及此,叶芳的脸色带着一丝懊恼。
她看着霍铭扬,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说道:“铭扬……”
“妈,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别墅里去做个美容。等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自然会来叫你的。”霍铭扬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不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直接下了逐客令,希望她能离开这里。
江淑如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宋诗言,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霍铭扬,她有些不愿离开,毕竟,她才不愿意给霍铭扬和宋诗言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过,见霍铭扬的脸色不好,江淑如终究还是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客厅。
江淑如一走,宋诗言便觉得客厅里的空气也少了一丝污浊。毕竟,叶芳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有些浓烈。宋诗言暗自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江淑如究竟哪里好,当初竟然能把霍成烈迷得魂颠倒,使得霍成烈为了她,不惜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
见霍铭扬的脸色不好,宋诗言想到自己此番前来霍家的目的,于是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霍铭扬说道:“我知道,你很介意身份的事。”
闻言,霍铭扬抬起头来,看着宋诗言,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深意,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不过,见霍铭扬有了反应,宋诗言便又继续说道:“在这些豪门世家里,这样的事,难道还少了吗?霍二少,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你也应该习惯这些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毕竟,还有和你一样身份的人,不仅要承受别人的唾弃,而且连豪门的边都没有摸到。至少,有霍家的威严在,没有人敢直接当着你的面说这些,不是吗?”
闻言,霍铭扬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啊,豪门世家里,私生子又怎会少?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确是应该早已习惯自己的这层身份——可是,他心里恨啊!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恨,是因为潜藏在他心底的自卑。
“景颂,这些话,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是,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霍铭扬看着宋诗言,悠悠地说道。
见霍铭扬开始接话了,宋诗言便又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霍二少,出身和父母,是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的。我相信,如果你当初有意识的话,你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父母吧!所以,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看着宋诗言这张真诚的脸,听着她安慰的话语,霍铭扬的心里缓缓有一道暖流淌过。
是啊,景颂她说得对!出身和父母,是每个人都无法自我做出选择的,作为一个私生子,这本就不是他的错!这一切,只能怪他的母亲!如果当年,江淑如没有插足霍成烈的感情,没有那么贪婪,想要借他步入豪门,那么,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背负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如今,听了宋诗言的话之后,霍铭扬对江淑如的埋怨心理又加深了几分。
见霍铭扬的脸色开始好转,宋诗言在心里冷冷一笑,而后,她又继续说道:“所以说,霍二少,你根本就不用在乎身份的事——只要你的父母是真心喜欢你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