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折腾得多了,她一直撑着,结果昨晚上心情稍微松下来一点,人就倒下了。
许幼薇发着高烧,一直没退,长安苑又是好一阵折腾。
她刚刚才得了皇后的赏赐,这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许府的重心。许幼薇高烧不退的时候,大夫人,三夫人来了两三趟,就连许老夫人都遣人来询问过几句情况。
许夫人眼圈红着坐在屋里,凡来看许幼薇的,见此情形,都会不忍心的劝慰几句。
许幼薇这一病,就是两三天。
本来已经断了的汤药又开始喝起来不说,每天的饮食也是愈发清淡,大夫说这病来得突然,许幼薇底子不好是一部分,最近吃的没了忌口也是一部分。
她只能含着眼泪喝起了没滋没味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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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谈瑶在许幼薇病中的时候没去看过,不谈两人关系,她还有着别的事要做。
解除禁足第一天,她就喊了马车要出门,要去见果平郡主。
之前那件事闹得很不愉快,还惹得果平郡主对她有了意见,最近帖子都没往侯府递。所以这次她能出门了,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拜访果平郡主。
果平郡主应了邀约,但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她对许谈瑶恶感很深,只不过是碍于面子见上一见。
她上香那次谣言的事才刚刚解决,还没找时间料理许谈瑶,这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之前的事,是我思虑不周,但绝没有下次。”许谈瑶开门见山,直接了当:“我知晓你厌恶许幼薇,我也是,何不联手?”
这么直白倒是对上了果平郡主的脾气,她对许谈瑶有了几分改观,但仍是不信:“你们二人是一母同胞亲姐妹,有什么仇值得你与我联手?”
“一母同胞?呵。”许谈瑶冷笑一声。
果平郡主眉头挑高,有几分惊讶,但没有说出口。
许谈瑶见她这样,直接说出约见目的:“我已经有了新的想法,需要郡主配合,你我合力而谋,不怕拉不下来她许幼薇。”
“哦?你有什么想法?”
“之前的事没成,归根究底是因为只有几人知晓,话语未免失真,但那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被看到,就算是假的,那不也得是真的了吗?”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果平郡主却听懂了。
她有几分忌惮,许谈瑶心思深沉,毫不手软,出手就要置敌人于死地,和她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但坏了许幼薇名声这事对她来说诱惑太大,果平郡主只思考了一瞬,就同意了。
“我只要郡主寻个由头办一场大宴,越大越好那种。”达成合作,许谈瑶露出几分笑意。
“这个不难。”果平郡主满不在乎,宴会她办的太多了。
许谈瑶摇了摇头,正色道:“一定要大,最好是能请来太子五皇子,也能做个见证。”
她有几分自己的私心,既然出手就要狠到底,她就不信被亲眼看到和男人纠缠不清,许幼薇还能嫁给太子或是五皇子,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吧。
果平郡主有些为难,但一想到许幼薇,咬牙应下。
她点了点头,不忘威胁:“我可以无条件配合你,但这次要是也没成功,许谈瑶,那我们就只能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郡主放心。”许谈瑶沉声道。
“我可放心不下,宴会是我办的,你要是搞砸了没成,事情就只能是我一个人背锅,要合作可以,你总要先给我个什么信物吧?”
许谈瑶从衣领里扯下一块玉佩,玉体通透,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许字,“这是我贴身玉佩,从不离身,郡主,这个做信物,应该足够了吧?”
果平郡主笑起来,她收下玉佩,拍了几下掌心:
“好。”
第11章 花宴 花宴,是既定命定的相遇吗……
漆黑的夜色中,枯树歪斜着,晕成一片阴影,黑鸦蹲在枝头,有气无力哀嚎几声。
“驾——”
一人乘马疾驶着,这人俾夜作昼地行进,脸色已是极差。他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护着怀里的一封信件。
快点,再快点,只要进了城门就好。
远处兀地亮起一小片红光,他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红光近处,十几个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手举火把的人静声伫立,紧紧盯着他。
他心里一紧,慌忙拉住缰绳,马蹄紧踏,惊呼与嘶鸣声像一道利刃划破空气,打破寂静。
他拽着缰绳转向来时的路,那里却也已经有了两人,一个坐在轮椅上,色散漫,一个提着刀站在轮椅旁,怒瞪着他。
待看清轮椅上的那人的脸,他眼睛蓦地瞪大,不由自主惊呼出声:“你!怎么可能!”
顾知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念出此人的名字:“长兴。”
长兴又惊又骇,嘴唇翕动,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站在轮椅旁的王猛早已耐不住,将刀提起,怒喝一声:“长兴,殿下往日对你不薄,你竟然敢!”
“我怎么了,”长兴眼闪躲:“见殿下没事我也高兴的很。”
“我呸!殿下被刘元下毒,我们急忙赶回来,你又是为什么这么着急?你心里有数!”王猛啐了一口,表情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