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有不敢拿这档子事开玩笑,男人啥都可以不行,这档子事绝对不能不行,在卫生所都耗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今天终于抓到药了,谢天谢地,以后不用来了。
大根不帮忙,还说些有的没的,还是自家妹子好,李大有这会心情都好了许多,郁闷一扫而空。
“那你咋不自己进去抓。”这要是不认识的人知道也没啥,但她和姜大夫认识,陈立根和姜大夫也认识,想起姜大夫刚刚的情,李月秋忽的一怔,姜大夫该不会以为是陈立根那方面有隐疾吧,嗐……
这岂不是给陈立根扣了口锅背上,李月秋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李大有。
“大有哥,你这是在作弄我。”
李大有权当听不到,说了几句家里有事就抛下了自家的妹子从卫生所门口拐了出来,拐进一条小道超近路回家,结果脚步一下刹车似的停住,脸上的色僵住了,又窘又羞。
卫生所近来看病的人多,新来的大夫是个好大夫,这是大伙有目共睹的事情,政府这边自然要支持卫生所的医疗资源,就把卫生所后面的房子买下了,把墙打通,当做卫生所的后院,大夫和护士想要烧火做饭休息就有了宽绰的地方,都是为人民服务,总得尽量给大夫提供能提供的条件。
所以李大有拐进的刚好是卫生所的后院。
姜语正弯腰在水龙头下冲洗手,她摘了口罩,嘴唇抹了口红,红的很漂亮,看到骤然闯入的李大有,她脸上的情并没有多惊讶,毕竟这些天她看到过好几次李大有在卫生所躲躲藏藏的徘徊,开始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不过始终不进卫生所,但是即使他进来看了,他的病姜语没多大的信心治疗,毕竟她仔细的检查过,这男人.勃.起.有障碍。
但今天看着李月秋拿着一张药单来抓药,那副药单开的很巧妙,她对中药方面还算有了解,这药方她见识过的老中医也不见得能开出来,完全是虎狼之药,而且这么巧,这药方治疗的又是……
李月秋姓李,李大有也姓李,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约莫也可以大致猜个七七八八。
这位乡下汉子还真是不懂文化得太实诚了些。
姜语面无表情的拿着帕子擦干净手指,手指因为长年戴着手套,比其他的地方白很多,远远的像是一团雪,她擦干净手指后把手帕放回兜里的时候,习惯性的在休息的时候想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抽一只,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她朝李大有走去,她走过去,李大有却是木楞愣的倒退了好几步,一直把自己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瞧着他这样子,逗得姜语都愣了下,她第一次细细的观察贴着墙面的人,五官长得挺周正的,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却感觉怕自己怕的要死,别的瞧着倒是挺好的,就是晒的委实黑了些。
她红唇勾起笑了一声,随即正了正嗓子,“你应该还记得我。”她说着拿出身上医学经验十分丰富的气势,“我是个医生,看过不少的病人,那样的东西我见的多了,不说几千也有几百,你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尔尔,躲着我走,大可不必如此。”
“……”李大有瞳孔剧震,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打进了他的天灵盖,满脸窘迫和愤怒,脖颈涨的粗粗的,青筋直冒,恶狠狠的瞪着眼珠,捏紧拳头重重的砸了下墙。
咚的一声,墙凹进去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姜语愕然间,李大有已经跑了。
第103章 该同房了。
躲在拐角处偷听的李月秋瞪直了眼。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李大有什么脾气秉性她不说了解十成,但五成总是有的,他刚刚的行为怪异又不平常,想不注意都难,于是她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因为离的还是有段距离,那两人讲的什么东西她没听的太清楚,可大有哥几乎是从她身侧擦着跑了的,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人压根都没看到她。
护短的李月秋虽然没听明白姜大夫和大有哥说的是什么,但下意识要找姜语理论,都说帮理不帮亲,不过这道理在李月秋这行不通,可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李月秋睁大了眼睛,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她惊恐的扭头,速度快得几乎在扭头的同时打算立马想办法逃走,在看到是陈立根的时候,所有的惊惧都化为乌有。
他怎么在这?李月秋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都是疑惑,可不待李月秋开口问,陈立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随即一把掐住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陈立根!”被举的高高的,脚尖离地,李月秋赶紧拍着人的手让人把她放下来,“你干嘛啊!”
陈立根抱着人,倒还正儿八经的回答了问题,“我抱抱你。”
李月秋哑然,随即压低声儿让他把自己放下,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幸好路上没人。
“哎,你!”李月秋被放下后,连忙朝拐角处看了一眼,姜语已经不在了。
还真是眨眼的功夫,谁都不见了。
“回家。”这边陈立根十分自然而然的握住人的手,牵着人要准备回家,“我饿了。”
李月秋本来想进卫生所去找姜语问问,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有牵扯的,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但被这一牵,手整个的团巴在粗糙的大手里,暖烘烘的,异常的心安,理智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她一下被转了心思,眼尾都透着点上扬的味道,但语气骄横的说:“我是你的煮饭婆吗?”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口气,饿了就自己做饭呗,告诉她做什么,他也就欺负她稀罕他。
“你是我婆娘。”陈立根几乎是立马就接话了,语气平平无,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说完后他在李月秋疑惑的眼眸中慢慢蹲了下去,从兜里拿出已经焐的有温度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拿出新做的金坠,金色的坠在他手上显得流光溢彩,漂亮的仿佛闪耀着五光十色的斑斓。
对于这个金坠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认真的把红绳在李月秋纤细的脚踝上缠绕栓紧,末了为这个金坠说了一句话来盖棺定论,“之前那个不值钱丢了就丢了,给你新做的。”
李月秋压下了嘴角飞扬起的小弧度,低头新样的看了脚上的坠,面上不显故作淡定,好似这个金坠也没什么稀的,但无意识动了动脚踝,在感觉到脚踝上微微的沉感,她贴着陈立根走的更近,语气娇软,说话声声入耳。
“我和你讲,姜大夫好像和大有哥有问题。”
陈立根轻点了下颌,“是有问题,但没事,他能自己处理。”
李月秋本来想等回去就找大有哥问问情况,听到陈立根的话打消了念头,她想大有哥这辈子能过的好,但希望他好,并不代表要事事插手他的事情,把人当提线木偶,有些事还真不能是她能或者是她合适插手的。
两人一搭一搭的慢悠悠走着,期间街上路过的人都盯着他们看,大概是觉得他们也太不害臊了,在大街上就牵起手来。
不过陈立根松都没松开,就这样牵了一路,一直走回了铺子,铺子已经在收摊了,但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好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是一起准备高考的男女同志,他们都是李月秋的熟人或者是同学。
这些人陈立根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在结婚之前的交际圈子接触的东西一个天一个地,李月秋在肉联厂做着人人羡慕的临时工,她接触的人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人,而陈立根在地里刨食,去扛货地扛货,或者是去挑粪,他认识的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都是老农民。
哦,不对,其中有一个人陈立根是认识的,起码是见过并且记得的。
陈立根朝那个自诩能一次推动五个石磨的王成明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会他主动松开了秋秋柔软无骨的小手,去灶头手脚麻利的倒了几杯热乎乎的银耳汤,然后又盛了一盘螺丝,盘子盛的很满,十分的大方,男主人的架势溢于言表。
李月秋正在和几人说话,几人正在聊订招待所的问题,这可是大问题,马虎不得。
高考的地点都是就近安排,不过再就近安排也不可能安在家门口,都是在一些大一点的学校,这次地点是在市区里,他们得提前订好附近的招待所,不然恐怕会没地方好好休息,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没有个良好的休息地方,怕是会影响考试的状态。
“你们赶紧把数目定下来,得先紧着订了,不然到时候歇脚都能问题,不过我先说好了,现在订,价格可高了,整整翻了一倍多,直接是宰人,但也没别的法子。”一个女同志说道。
这附近的镇子县城都没有考点,考点全部安排在市区里,因为高考市里的招待所全都涨价的,还真是逮着了一只羊,可劲的蓐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