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皆是一愣。
粉丝?什么粉丝?难不成这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是什么大明星?
阅见了他三人诧异的目光,路鸣心中亦开始疑惑,难不成是她误会了?可是如果这些人不是她的支持者?的话,凭空冒出来要她微信做什么?
彼时的老干部路鸣同志还尚不知,要微信是当代年轻人扩展社交圈的重要手段,以此来达到交友甚至脱单的目的。
陈浩南粗犷野性的眉毛在听到路鸣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很应景的弯成了一条波浪线。
“你的……粉丝?”布鲁一拍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指着路鸣便对身旁的两个小哥们喊道,“我我我知道啦!她她她是路鸣!”
“路鸣?!”陈浩南和?小光一同疑惑出声,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们心中的不可置信。
“你是路鸣?”陈浩南指着路鸣对她问道。路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真的是路鸣?”陈浩南的脸上又?多?出了几分惊讶。路鸣有?些无奈。
“你你你真的是路鸣?!”陈浩南在原地跳了跳,成功的吸引了网吧里其他人的目光,他连忙捂住了嘴巴,却掩饰不住眼中迸发而出的惊讶光芒。
“你就是那个集格斗散打招数于一身,考试还能考698分,能唱能打的女爱豆,内娱从天而降的战ce路鸣吗?!”
路鸣:?
就路鸣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到底怎么得到“战ce”这个称号时,只见陈浩南已经拉着身后的两个小弟“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
“路姐!请受我兄弟三人一拜!”陈浩南朝着路鸣拱手作了一辑,跪在他身旁的布鲁和?小光也?有?样学样的对路鸣连连行礼。
忽然被迫拜年的路鸣:?
“欸!等等!”路鸣对这三人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将身体不动声色地往这三人的正前方偏了偏。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怎么能无端接此大礼。
“你们好好说话,别一言不合就下跪,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受你们一拜?”路鸣居高?临下地对这三人问道。
陈浩南闻言,蓦然抬头,望向路鸣的眼中是止不住的崇拜,他似乎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路姐……你有?所不知,我们哥儿仨做梦都想学散打和?格斗……”
“但是我们没有?钱……”小光补充道。“啪!”陈浩南一巴掌就飞在了小光的卤蛋脑壳上,吓得小光再不敢做声。
陈浩南继续补充道,“但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路姐,我那天陪我妈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你了,你打那个毛子打得贼带劲儿,虽然我妈说你又?不温柔又?暴力还总爱摆着一张臭脸装逼,但在我们哥儿仨眼里,你就是最最最最闪耀的新星女子偶像!”
路鸣:“……我劝且当你是在夸我。”她叹了一口气,提着陈浩南后背的衣服将他扯了起来,“但你跪我我也?没办法?啊,先不说我有?没有时间,就单我受的这伤,就让我没可能教你们。”实话实说。
陈浩南一听路鸣说她受了伤这事儿,粗黑的眉毛就差没竖起来了,仿佛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般,“啊打!何人敢伤我路姐!且待我兄弟三人去取他项上人头!”说罢,做势就要冲出网吧。
路鸣全程都在冷眼看这人的表演,对于他的行为,路鸣只当做他在发疯。
“总之,我是不可能教你们什么格斗散打的,你们还是学生,不回到学校安安分分读书,天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真的可以教你们,我也?绝对不敢教,因为难保你们不会拿去做什么坏事。”路鸣一字一句如雷声贯耳,听得陈浩南三人有些惭愧。
“那要不这样吧路姐。”布鲁扶着他的两个兄弟站了起来,“我们答应你回学校好好读书,那作为报酬,你能不能收我们做小弟?”
报酬?做小弟?路鸣一时有些无语,他们学不学习跟她有什么关系?
刚刚起身的陈浩南被布鲁机智的临场反应给折服了,朝着小光的脑袋又?是一巴掌,“对对对路姐,您可以不教我们功夫,只收我们做小弟给您端端茶倒倒水也行啊!”
见路鸣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情,陈浩南霎时泄了气,只觉得心中没有?底,只听得他用弱弱的声音对路鸣再次询问道,“那要不您给我们题一幅字……?”
路鸣挑眉,“题字?”她又不是什么大官,让她题什么字?难不成写“我路鸣于某年某月到此网吧一游?”
布鲁听了连声附和?,“对对对,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只要路姐您提一幅字我们挂在宿舍门口,这样子我们看到它就会有?学习的动力了!”
说话间,小光已经去网吧前台找网管拿来了纸和笔。只可惜……只可惜这里?只有黑色签字笔和?普通的白纸。
这一次路鸣终于没有?再推辞,只见她左右转了转脑袋后,便拿起那支签字笔在白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不消须臾,路鸣就停下了动作,身旁等候许久的三个人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
只见那张不大的4纸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了一副对联——上?联:爱学不学不学拉倒下联:道德绑架对我没用横批:关我屁事
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一个秃头顿时撞到了一起,只觉得头脑有?些眩晕,再等他们齐齐回头,却见刚刚还站着一纤瘦女子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一阵风在原地。
路鸣刚一出网吧,就见到了在门口等候了她多时的白肆盏。
身着白色风衣的少年慵懒地靠在网吧门口的墙壁上?,情中似乎透露着些许愁绪,却又在见到路鸣出来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来找我的?”路鸣对他问道。
“不然呢?”白肆盏朝着她走了过去,嘴角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一阵晚春的风自这条小巷穿堂而过,风中还夹杂着些许夏日的潮热,路鸣也?被他这笑感染到了,二人并肩行走于这条阡陌小道上?,周身皆是黄土砌成的老房子,仿佛风雨一来,便会化为一缕缕黄沙倾倒溃散。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半片天空,那如血残阳之下,时而映照出几只离了群的大雁。
没由来的,路鸣的心中升起了一阵孤寂。
“来找我有?事吗?”路鸣对身边比自己高?了小半个身子的白肆盏问道。
白肆盏朝她歪了歪头,色中染上?了几分无辜,“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动不动就装可怜,这人真是……路鸣忽然有些不想理他。
“只是没想到你回来这种地方。”路鸣答。
这里?是一片无人规划的老城区,离市中心远,环境又?不似郊区那般幽致,更别说底下各种危损破旧的老式管道与排水系统。每逢帝都阴雨连绵,这片城区都难免被水淹上个几天。
白肆盏似乎对她这话很不满意,狭长的眼睛中透露出几分疑惑,“这种地方怎么了?”
他用目光将周身扫视了一圈后,眼底不禁露出了流光溢彩的光芒,他的情忽然变得有?些骄傲,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地对路鸣反问道,“你信不信,以后这片儿区域和?商圈比,繁荣度只会多?不会少。”
见他说得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路鸣只好顺着他的话应承道,“信信信,你说的话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