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往嘴里送了勺泡饭,宋延红扑的面上现出落寞,“哦。”
周元莫名心虚,“就是帮我转移外教离市的人。”
“嗯…”扇子似的的鸦睫扑簌抖落了下,宋延又望过来,“真的?”
“不然呢?”
宋延很淡地咧动嘴角,笑得清浅。
“笑什么?“
“就觉得挺开心的。”
“开心什么?烧傻了?”
“别人可能觉得封在家里哪都不能去很难受,但我…能天天跟你待着就觉得像做梦一样。”
眼梢哆嗦了下,周元抿了抿唇,没吭声。
此时划清界限未免不合时宜,人家好歹是因她受累而病;然说些软话,却又后患无穷,左右不如闭口不谈来的妥当。
默了会儿,半碗泡饭下去,宋延迟钝的精焕出些许活力,抽来几张餐巾纸抹干净嘴,他拆开退烧药,就水吞服下去。
捂嘴咳嗽两声,他说,“你…别有压力,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当我烧糊涂好了。”
心跳慢了一拍,周元叹息道,“我跟你待着也不是不开心,就是…”
横亘太多恩怨了,致使其中到底还掺杂几分感情,她已经捋不清了。
也不想捋。
见话题又转入死角,宋延从椅上起身,捞了把地上的她,“陪我再睡会吧,你也没睡。”
周元舒了口气,顺着力道站起,跟其一同回到床上。
这一觉未持续多久,下午团购送达的电话陆续响起,单采的人亦准时上门。
晚间乐读一堆繁杂的事务处理完,温子凛催其上线的消息即如期来临。
疲惫至极,周元低头咬了口刀鱼馄饨,胖嘟嘟的馄饨躺在勺中,愣是咬了四五口仍剩大半。
累过劲了,着实没胃口。
宋延用完餐,吃过药,瞥向攥着手机犹豫不决的周元,“今晚还打牌么?”
“不打了。”周元托腮思考几秒,回消息给温子凛——“今晚有事,打不动。“
屏幕还未自动锁屏,温子凛的语音通话即呼入。
周元愁眉苦脸地搔了搔头,余光掠了眼宋延,起身避至书房。
“喂?”
“你今晚不打,我们就剩四个人,还怎么玩啊?”
“你再找找人呗。”
“我这不是找不着人嘛。”
“怎么会找不着人啊。”
温子凛顿滞一阵,方才不好意思道,“…没几个人愿意线上玩一晚上。“
周元霎时笑了,“哦,你也知道。“
温子凛想了想,“你病了?”
“嗯,你这打牌跟上班似的,谁能一干十天不放假不虚啊。”
“行吧,那你休息一天啊,给你准个假。”
“两天。”
“一天。”
“两天。”数日打牌使二人愈发熟络,周元嘴上日渐不带把门,“怎么着你这是996啊?”
温子凛赖了吧唧道,“这不无聊嘛,休一天可以了。”
“不行。”
“这样,下周一你出来,我把你外教最多的那个街道负责人介绍给你。”
“不去。”
“你没通行证?我给你弄一个。”
“弄了也不去。”
“那我不给你办事儿了。”
周元脑仁疼,“好好好…休一天,今晚让我好好睡一觉。”
温子凛乐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