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冲得太急了,谢怜一颗心也在砰砰地跳。郎千秋道:“是啊,风师大人,我觉得你的脸到现在也很白。”
师青玄摸脸笑道:“是吗?哈哈哈哈,这个不是吓的,这个是我天生……咳!咳,千秋,你好歹也是坐镇一方的武,怎么能这么冲动?这是在他们鬼界的地盘里,万一你被抓住了,身份暴露,传出去就是天界官乔装改扮潜入鬼市行为诡异破坏三界安宁,我们怎么跟帝君交代?”
郎千秋低头老实认错道:“对不起,我方才是冲动了。”又抬头道,“可是那些赌徒太丧心病狂了,要是让那个男人打开了那个盅,不管赢输结果都不好,要么他女儿倒霉,要么他同行遭殃。我一时生气,就打碎了那个盅。”
师青玄道:“那你也不要就自己直接冲出去嘛。”
郎千秋愣了愣,道:“那风师大人,要怎么办?我不冲出去,也没有别人会冲出去了。”
他问得认真,师青玄有点伤脑筋地用扇子翘了翘自己太阳穴,道:“这……”
谢怜微微一笑,道:“算了。”
郎千秋抬眼看他。谢怜又道:“我想,泰华殿下就算是被抓住了,再怎么拷问,也不会告诉对方自己身份的。不过,为了避免对方从言语的蛛丝马迹中揪出什么线索,殿下今后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被抓住的好。”
郎千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师青玄道:“不说啦不说啦。哎对了,太子殿下……”
这一声“太子殿下”,谢怜与郎千秋两人同时转头看他,师青玄道:“哦,我叫的是年纪大的这位。”
“……”
谢怜有点郁闷地揉了揉眉心,心道:“年纪大……好吧,是大了点,不过也没有大多少,为何总是说到我就仿佛在说一个老人家?”
师青玄道:“太子殿下,你们两位之前在武殿有没有打过照面?没打过照面的话,我再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安国的太子殿下郎千秋,坐镇东方的武。这位是仙乐国的太子殿下谢怜,是收……收……受帝君很大倚重的一位官。”
他卡壳的那个字,不用说出来谢怜也知道后面本来接的是什么,但是话到半截强行改口,连句法有瑕都顾不上了。郎千秋听了,望向谢怜,道:“你就是那位飞升了三次的太子殿下?”
看来之前在武殿上,郎千秋是真的从头睡到尾,连他是谁都没记住。若是换个人,当着谢怜的面说这么一句,必是嘲讽无疑。然而,这话是从郎千秋嘴里说出来的,谢怜完全相信,这孩子当真是仅仅觉得飞升了三次很稀而已。他笑眯眯地道:“是呀,就是我了。”
郎千秋道:“方才真是多谢你了!不然……”他想起什么,赶紧低头把自己腰带收了起来,紧紧绑好,一脸心有余悸。他明显并未往仙乐国和永安国之间的渊源上想太多,师青玄也觉得介绍这样差不多就行了,对谢怜道:“殿下,这血雨探花不是认识你吗?方才为何要装出一副跟你不熟的样子?”
郎千秋绑好了腰带,道:“那个真是血雨探花吗?是本尊吗?”
谢怜还未开口,便听师青玄道:“怎么可能是本尊?花城得换了有百多张皮吧,谁都不知道他本尊长什么样。上次我去半月关见到他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肯定是一张假皮啦。假的假的。”
谢怜却一直记着花城在菩荠观里对他说的那句“下次再见之时,我会用我原本的模样来见你的”,心道:“是真的。”
不过,这句当然没有说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