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繁脸上露出痛苦与迷茫,低声呢喃着,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其他人听,“难道在这江湖之中,武功的高低便真的胜过王法,胜过一切吗?”
井寻冷冷的看着李博繁,等着他说完,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是!我就是如此,在我眼中,我背上的这口剑便胜过一切道理。”
说完井寻起身站起,也不管李博繁如何想,直接走去了庙外。
叶运筹看了一眼李博繁,也没说什么,他早便看出了这小少年的不对劲之处,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叶运筹不觉得有什么。他和所有人相比,可能要更加不一样,他自己想怎么做便就直接做了,那些人对自己如此谨慎,那便也就懒得和他们啰嗦,湿哒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占了他们的火堆,他们既然不满想要出手,那就做好承担出手后果的准备吧。
叶运筹拉着心情有些低沉的井萱跟着井寻一道走了出去,李博繁一手抱着头,呆呆的蹲着。
“公子,这江湖就是如此,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宁详和,家里人将您送出来历练便是出于这个原因。”陈前蹲在李博繁身侧,轻声劝慰道。
“井大哥,叶大哥,他们,他们明明不是坏人,为什么做出这么狠,这么不讲王法公道的事?”叶运筹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迷茫,他现在很乱,需要一个答案。
“公子,在这江湖中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好人,井少侠与叶少侠此般年少便已经踏入顶尖高手行列,更加不可能是什么木雕泥塑的性子,况且他们所做之事虽在你我看来有些狠辣,但放在这整个江湖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今日处于劣势的一方要是我们,可能又是另外一种结局。那些人现在只是变成了残废,但至少性命无忧,如果是他们更强,那么我们现在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说比他们更惨,但至少不会比他们好。”沈沉宗也开口了,他说了很多。
“公子,在整个天下,无论是谁都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既然那些人敢如此淫邪的盯着小萱姑娘,既然他们敢对着井少侠与叶少侠漏出杀意,那他们就必须得承受这个后果,承受不起那也只能怪他们没能掂量的清。王法,王法在这荒郊野外……”陈前接过沈沉宗的话继续说着,但他没有说完,有些事别人说了也没用,还是留给他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沈沉宗默默守在李博繁身边,陈前起身也朝庙外走去,火用不到了,已经开始慢慢熄灭。
……
“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初次行走江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些,在他心中还是将王法看做无所不能,并不知道这王法所不能及之地的罪恶与肮脏,如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公子向三位道歉,恳请三位不要放在心上。”陈前走出来的时候,叶运筹三人正站在一起说着话,井萱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出来前的时候她也是郁郁寡欢的模样,现在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井萱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但她并不是个愚蠢的老好人。
“没事,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家公子还太年少,等见得多了也就好了,老陈你实在是为你家公子操心太多了。”叶运筹心情很不错,他的衣服烤干了,现在边晒着太阳边和井萱聊着天,他感觉很是惬意。
井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心里从来不放这些事。
“陈叔,李小弟他还好吧?”井萱面露歉意,对于李博繁这样的失落,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小萱姑娘,我家公子不过受到一时的冲击罢了,要不了多久就好了。”陈前回头看了一眼庙中的李薄繁,回答道。
庙中,李博慢慢抬起来头,沮丧与困惑的情消失了,眼好像又深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