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毛是村里的打架杠把子,打猎摸鱼不在话下!
灰珍珠头一窝下了好多只崽崽,其他的狼狗崽子都分给人了。怕狼狗夫妻没了孩子伤心,萧依依就留下了小灰毛。
最先烤好的牛肉最嫩,只有三分熟,没有撒调味料,这是喂家里的小家伙们的。
蛋黄派一家三口都叼着饭碗,坐成一排,乖乖地等着分肉肉呢。
而跟随大胃放牛回来的金狐也不甘落后,它回家戴了一顶最花哨的小红帽,试图以可爱取胜。狐狸竖起后腿站立,两只前爪端着饭碗,想要插队。
“到后面去,排队。”李渊可不吃这套,他一巴掌糊到狐狸精的屁股上,赶得它灰溜溜地排到灰珍珠身后。
“汪汪嗷。”
嘻嘻,瞅你这傻样。
灰珍珠嘴贱在骂狐。
“吱吱吱。”
咋地,信不信我打你啊?
金狐举起小拳头,就要反击。
“汪汪嗷。”
打啊,打架的坏孩子没饭吃。
灰珍珠发起嘲讽技能,毛茸茸的狼脸里都是得瑟。
一想到没饭吃,金狐一下子就蔫了。它捧着个大碗灰溜溜地站在后面,活像个讨饭似的。
李承乾好地看着这一幕,几个动物人模人样的样子真稀啊。他不由得向小叔滕王请教:“它们往常都是这样的?真热闹啊。”
大胃诚实地点点头:“可不是么,吃得比屎桶装的都多。”
屎桶装的……
这个真实又准确的比喻让杜荷的胃口都要倒掉了。
就在他即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呕吐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大胃,我们家来客人了?这……这是承乾?”
萧依依正端着一大盆菜蔬,洗完菜回来了。她看着院子里穿着皮夹克的两个傻子,再仔细一瞅,可为首的那个大傻子不就是大唐的太子?
李承乾的相貌和以前相差不大,上次他孩子李厥摆满月酒,萧依依还见过他呢。反倒是大胃和一大群李姓的王爷坐在一块儿,滕王又不是个爱商业互吹的,李承乾对这位小叔叔不太熟。
李承乾一回头,便看到皇祖母笑着向他们走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皇祖母的风采还不输当年,皮肤白皙有光泽,只是眼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道细纹。
不过这也保养得很好啦。
跟后世四十出头的女明星差不多,还是挺美的。
太子李承乾悄咪咪地想,好像皇祖母比他耶耶早年纳的妃子还好看呢。
杜荷还不知道这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是何等人物,他听得太子爷喊祖母,他便随口也跟着喊祖母。
不,不对,这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太子的祖母?
杜荷觉得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遇到的放牛娃是滕王,看到的美人是太上皇后?
他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别人,乱骂人了。
这机灵孩子一下子就懵逼了。
这么热的天,萧依依看着两个小年轻穿着皮衣,一身臭汗,都替他们出汗难受。她麻利地进屋找了两件李渊的旧衣,塞到两人的手上。她指着西边的冲凉房,说:“那间房间是洗漱用的,有水,我再给你们拿条帕子擦擦,快去换套薄衣凉快一下吧,瞧你们热的。”
玩什么cosy突厥人,夏天穿着像个经病一样。
太子从善如流地捧着衣服去了。
杜荷也连忙反应过来,说:“哦,哦,谢谢娘娘。”
小院的冲凉房好大,李承乾和杜荷是光着屁股就一块儿玩耍的小伙伴,也不互相嫌弃,就一起进去了。李承乾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疑惑极了:“说是有水的,这水在哪儿啊?”
都不见有储水的大缸。
“谁知道呢,今天可真够怪的。”杜荷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脱下突厥人的皮衣套装,手贱地把面前正对着的一个木塞子拔.开。
哗啦哗啦的水流一泻而下,滋了他一脸。
“我,我,咳咳咳……”杜荷呛了一大口水,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手忙脚乱之中,木塞子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他想要把塞子按回去也不行。太子李承乾倒是淡定多了,他光着身子享受起祖父家的淋浴,夏天的水被太阳晒得微微烫手,这正是天然的热水器啊。
舒服得李承乾大赞一声:“痛快,痛快!”
太子从容地打开冲凉房的木匣子,又闻了闻,取了一撮像是皂角薄荷之类药材混合成的搓澡粉。他把粉.末在身上涂抹了一圈,自己挠了几把,嫌不够舒坦,眼珠子一转,就使唤起人来了。
“青荷,帮我挠一挠后背呗,闷一天有点痒啊。”
杜·青荷·搓澡小工:“……”
谁叫他跟太子一起偷牛了,这会儿唯有他帮忙搓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