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段正淳,目光难得流露出了迷茫、震惊、复杂,愧疚。
天下何处无芳草?段正淳流连过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这信阳西北小镜湖中的阮星竹,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虽然一直维持着关系,但是,段正淳来往这信阳并不是很频繁。
镇南王府中,段正淳只有一个王妃刀白凤生下的独子,那叫阿紫的女孩,段正淳刚接受她是自己的女儿,心中正喜她年纪小小寻奔波到了自己身世...
却突然一道雷,还有一个女儿?!!
“啊星...”
阮星竹从见阿紫的惊喜、对大女儿的担忧中回过来,听见段正淳的声音,目露委屈和哀怨:“我苦命的阿紫,你就是寻回了爹娘又如何,他也不会认你呀。”
“段郎,阿紫的确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现在又将如何对待阿紫?”
“这...”段正淳知道阮星竹是什么意思,一时失语。
明明刚刚还在为阿紫这个女儿的出现流泪或者欣喜,一转眼,两人之间又是春闺情丝绵绵,越说越是逐渐开始打情骂俏。
两人一边说着,偶尔才将目光给沈奈,沈奈却不太喜欢和她们耗时间。
“天上星的金锁片,在苏州的燕子坞,一个叫阿朱的婢女身上。”
“婢女?”段正淳眉头一皱。
他好歹也是大理的王爷,婢女两个字,哪怕段正淳经常混迹江湖中,可这个身份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折辱了。
阿紫自己跑了,沈奈对着段正淳阮星竹的问话,有问有答,闲话家常半天,沈奈就想离开了。
阮星竹却因为刚到自己身边半日的女儿阿紫,想要离开的举动,一向对段正淳十分温顺的阮星竹,难得祈求他留下女儿。
帘后,两人正在说话。
阿紫在沈奈教导下,练习玉女心经已经是六年了,体内内力,算是江湖中的天骄。
所以,他两人对话,不管是沈奈,还是阿紫,都听见了。
“段郎,你知晓的,我当时家中压根就不许我养着两个女儿,你、你又有了一个极是爱捻酸的王妃,当初我才将两个女儿都送走。”
“现在阿紫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她这些年一个人在外,肯定也是吃了不少苦,阿朱也是苦命的,段郎...”
段正淳叹了一口气:“是我的女儿,你放心,阿星,我一定好好补偿她们。”
再往下听,就是了段正淳对阮星竹的甜言蜜语了。
阿紫语气带着跃跃欲试:“姐姐,你说,他说的补偿是什么?”
“武功心法?还是金银珠宝?”
“如果是金银珠宝的话,姐姐你要记得接下来,钱这种东西,傻子才会嫌多的!”
沈奈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养崽经历,没让小丫头自己赚钱啊?
段正淳挑开帘子,阮星竹落后一步,男人看向那一直站着如同玉树一样姿态的女儿,努力放柔声音:“阿紫,你想跟着爹娘去大理吗?你姐姐阿朱那里,爹娘会派人去接她的。”
阿紫在身体里面思考了一下:“大理?去大理干嘛?姐姐,我们还没去过大理嗳?”
对着段正淳喊“爹”,沈奈有些喊不出来,她酝酿一下情感和词汇,看向这个身体的母亲阮星竹:“去大理的话,是段王爷愿意给她一个名分了是么?”
“是。”
沈奈意料之中,身体里阿紫却多了好。
一月之后,大理镇南王府,多了一位阮侧妃,大理百姓还听说,这位阮侧妃膝下,还有两位美貌的郡主呢。
明镜前,阿紫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华丽的衣裙,再头上戴上琼花玉簪,脖颈上色泽极好的一串东珠,手上还有白玉镯......总之,阿紫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浑身上下挂这么多配饰。
阿紫双目灿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痴痴的笑:“阿紫发现,当郡主的日子好痛快啊!”
沈奈站在等身高的镜子旁,轻轻敲了一下阿紫的脑袋。
玉虚观中,一个姿容美貌的道姑手持拂尘,迟了两日听到这消息,之后,她冷笑几声,闭眼深思。
“好一个阮侧妃。”
“好一个段正淳!”
刀白凤容貌美丽,比画像上的菩萨图更添秀丽,可如今她想着这个消息,怨极了那负心的段正淳。
“散人...”传消息的侍女有些不安,低低唤了刀白凤一声。
玉虚散人是王妃长居玉虚观给自己取的道号,她们这些做侍女的,自然只能跟着王妃的喜好来。
可侍女看着刀白凤,心中惶惶不安,毕竟镇南王妃出身摆夷族,脾气从来不好,侍女生怕王妃听了这消息后,将那阮侧妃和两位郡主给...
道姑闭着眼,手中拿着拂尘,仿佛刚才的情绪不曾出现:“誉儿呢?”
侍女:“世子近日正在天龙寺中研读佛经,不过两位郡主入王府,奴婢出门前,王爷已经谴人去天龙寺了......”
镇南王府,熟悉了两天情况的阿紫,开始放心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