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骏听完黄琛的话,脑瓜子嗡嗡作响,一脸错愕的端坐在椅子上,久久未曾说话。
这趟镖总共一千两银子,顺利送到目的地,他们将获得百分之五的酬劳,也就是五十两纹银。
因为目的地离寒城不远,也就三五百里的路程,再加上金额不是特别大,所以此番于骏并没有亲身压阵,结果就栽了…
本来十天一个来回就能赚五万的买卖,结果一下就得倒赔五十万…
脾气本来就暴躁的于骏心态更炸了。
“老二人了?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就不敢过来见我了?快去把他叫来!”
黄琛知道自己的师傅是个暴脾气,见其一动怒,连忙吓得半跪在地上,颤声道:“邵师哥本想前来领罪,被弟子斗胆拦住了…”
“孽障,你好大的胆子!”于骏dung地一下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被他拍得直跳舞。
“只因二师兄身上着了七处刀伤,回阁时已经奄奄一息,他原本想先过来向师傅请罪,但是…”
“我知道了…”于骏虽然脾气暴躁、嗜钱如命,但毕竟师徒一场,所以便暂且收回了自己的雷霆之怒。
他微微叹了口气,见黄琛还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没事你就先下去吧,给老二带句话,能下塌走路之后记得来摘星楼找我!”
“遵命!”黄琛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心谨慎地退了出去。
宽敞的大厅之中又只剩下于骏一人,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
之前叶一龙还活着的时候,尚能替自己分担一部分阁中的事务,现在…于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事情是这么一个结果,就不应该派老大去送死…
“温玉这个小兔崽子,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到你老子那里!”于骏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温玉大卸八块。
自始至终,他都觉得叶一龙的死是温玉一手造成的,自己不过是迫于无奈…
正当于骏自己给自己洗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人急切的说话声。
“启禀于大护法,李总管此刻就在楼下,说是有事要跟您说...”
于骏看着跪在大门外的蓝衣弟子,有些讶异地道:“李连英?本座和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找我何干?”
于骏门下的蓝、灰弟子,大都是由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就是红衣弟子代授武学,所以其特意立过一条规矩:“凡他门下的蓝、灰衣弟子,未经允许不得踏进摘星楼的大厅,遇到任何事都只能跪在门外或楼梯处禀报,且必须称呼他为于大护法,违者逐出江湖阁。”
即使于大护法的规定如此变态,在寒城这一亩三分地,依然有不少人挤破脑袋也想拜入他的门下,可见生活之艰难。
“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就说我在歇息。”李连英是个死板且难缠的老顽固,于骏又打不过他,便只好奉行能避就避的原则。
那蓝衣弟子一脸为难地模样,讪讪地道:“于大护法…李总管好像早就料到您会有这么一手,特意补了一句话。”
“嗯哼?什么话。”于骏有些不耐烦了。
“李总管说你一日不见他他就在楼下等一日,一年不见他他就在楼下等一年…”
于骏一听,心想李连英能说出这番话,定然不是什么小事,连忙站了起来,长袖一挥,急冲冲地唤道:“小子前边带路,本护法倒要看看这位李大总管的药葫芦里卖的什么酒!”
二人刚走到下楼的平台处,就看见一个灰衣老者不动如山地伫立在摘星楼前面的广场中央,衣带飘飘,一派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