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娟猛摇头,随即不安道,“我不是怕自己出事,这是疫症吧?我虽没见过可也曾听奶奶说过,得了疫症是会传染的,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数天一个村子的人便会死光。那些染了病的村民肯定会跑出来不少人,这样传染下去,岂不是”
“你是担心我携了疫症回来传染给你们?”余庆斜眼觑着她,挑着唇角要笑不笑,“那你还不快些离这屋子远些——”
常秀娟听余庆说话气的发抖,这人惯会曲解别人意图,她跳下余福大腿回身想训他,可一对上他冷冷视线刚冲到天灵盖的气势立马弱到了脚底,“你、你”
“你是大夫,又是那么厉害的医圣手,自是有自保的手段”常秀娟低着头绞着手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我、我没担心、你染病也、也不是”
余福、余祥俩人对视一眼没一个开口帮她解围。常秀娟心里憋屈连带着开始上火,他是余家一份子她哪有不担心的道理,即便与她无关,可他还是余福的弟弟,余祥的哥哥,他们兄弟情深,只是晚归而已他的兄弟便都寝食难安的,若得了疫病那还怎么了得,真要到了那一步,她还不如先行死去了,跟他们累的心碎!
常秀娟眼框都给他气红了,牙齿咬的死紧。一步跨到贵妃榻前,展开手臂啥也没想的扑到余庆身上抱住他颈项,嘴里念叨,“谁、谁怕你传染了,你便传染给我、我也不怕。”
软香温玉在怀,余庆突然僵住了。
“哈哈”余福第一次见他这冷面弟弟吃瘪,便毫无兄弟爱的笑出声。
一听余福笑声,常秀娟脸色又是红白交替,忙放开余庆起身逃离她几步远,道歉的话立刻出口,“对、对不起我”
常秀娟想狠敲自己脑袋,现在她不仅嘴笨连脑子都不好使了,一句话都说不明白。
“比起你把疫症带回来传给我们,娘子更担心的是你生病,”余福拉着她的手细细摩着,“你睡着了不知道,自你归来,她每隔半个时辰便去探你怎样,那天你湿着头发就睡也是娘子帮你擦干的,夜里发现你有些烧,她为着给你降温,整夜的给你额头换凉布巾,我跟余祥都说你没事,可她偏不听,硬是照顾到你退烧。”
余祥在一旁猛点头,“就是,二哥你别老吓唬娘子,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她说话不利索了,见了你像耗子见了猫。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呢”
常秀娟想开口否认余福的描述,又想去堵住余祥的嘴,一时忙的脑内乱成一片,手脚到闲下来了。她不敢看余庆的脸,怕他一脸嫌恶却又因着余福、余祥不好发作。而她做了这许多事本也不是因为他,完全是想给余福、余祥两兄弟多减轻些负担,他们对她好,她必是也要对他们好,更何况余庆是他们骨血亲兄弟,她又哪里有不帮的道理。
“过来帮我按头。”余庆垂下眼皮,愣是不看自家兄弟狎笑的脸。
常秀娟心脏慌张漏跳一拍,但这情形也容不得她拒绝,便又挪了过去。
兄弟叁人言过正传。
“这事儿只靠我们肯定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也不知官府可否知道此事?又是作何打算。”余福食指轻敲椅子扶手,“药石也是问题,这节骨眼上怕是得到消息的药商会疯狂涨价,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余祥则放下账本叹口气,“若要大量制作药品,草药存量肯定不足,毕竟仅余家村有近万户人家,人口足叁万开外,再加上附近出现病症安家村离咱们余家村虽有五日距离,可这时间细算下来也不是顶安全的。”
“所以在外时我已给族长递了书信,虽未言明但好在人老成精,他压着消息已先行命人管顾人员出入。”余庆睁开眼,接下来便是要谈些正事了,“这疫情的消息还需瞒着一阵,等各负责区的族叔们排查仔细了再另行开展对策。当然为了避免行私舞弊,他们也需交换地界儿。”
“如此甚好,亦可避免造成恐慌。”余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进村道路可封?至少这叁两天不能让人再随意进出了。”
“封。”余庆继续说道,“不禁官道要封,盘山小道也要封。还要联系附近县村一起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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