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喜欢看书,光线暗了伤眼睛。”余福抬腿迈进屋里,一抬眼便看见了斜靠在敞厅贵妃椅上专心看书的人。
那人见有人进来撩起眼皮看了过来。站在门前的常秀娟被那双眼睛一看心脏猛的一沉,脚步立刻顿住!只见那人单手端着书,书本又挡了他半张脸,只留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犀利的盯着她,从头到脚。
常秀娟揪紧了包袱,关节都泛了白。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眼睛竟能生成那样,透着丝丝寒意不说,似乎连人的内心都可看透。
余庆收回视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书上。常秀娟偷偷松了口气,沉到了脚底的心脏并没有放回原处,这让她的行为举止越发的谨小慎微。
“他是二弟余庆,平日里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你爱听便听不爱听便不必理他。”余福见常秀娟似乎有些怕二弟,便挡在了两人之间断了可能相交的视线。
他这个二弟素行不良,性格冷漠不说嘴巴更是毒舌,让他随意刺上两句即便是不懂事的幼儿都会阴郁而终,更何况是赔小心的常秀娟。
余庆听了自己大哥的话连个反应都没有,唯一的动作就是以拇指翻了页书。
余福引着常秀娟进了东屋。
诺大的东屋有一铺占据了一半位置的火炕,上面铺着一层竹席,几床厚厚的被褥整齐的迭放在炕梢。常秀娟一怔,后背冒出一层细汗,手指悄悄的揪紧了包袱。
“你先在这儿歇着,为着等咱们回来二弟叁弟都没吃饭,我去收拾下,安排好了再过来叫你。”余福说完便转身离去。
常秀娟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余福回头看她。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
余福笑了,暖洋洋的笑容映在常秀娟的眼里,她兀自红了脸。
一个含着笑意的“好”字被余福说出,悄声勾动了常秀娟的心脏,这让本就红透的脸蛋热的能煎熟鸡蛋。
“大哥,嫂子、二哥吃饭啦——我都要被饿死了——”
余祥站在饭厅外高声喊着,后边那声嘀咕虽然小声但在寂静的夜里仍旧让人听了真切。
“这小子怕是饿极了,刚拴好马就忙着开饭。”余福的大掌贴上常秀娟烧红的脸蛋。
常秀娟看他正慢慢低头靠近自己,心里一慌双手抵上了他的胸膛。他有力的心跳‘砰、砰’轻锤她的手心,她的心跳紧跟着乱了节奏。
余福深吸一口气压下奔腾的欲念。不急,已经落在他手里她就跑不掉......转身出屋,余福胯下硬起的那一坨在宽松的衣摆下仍能清晰分辨。
余庆自然也听见弟弟的喊声,他不急,只从书页上的文字里稍稍抬起了眼皮,只一眼,视线的起点便落在了刚走出房间的大哥的下半身。他靠在贵妃椅上一挑眉。跟在余福身后的常秀娟又不幸的跟他对上了视线,红红的小脸‘唰’的变白。
余福挺着硬物精分散,没注意到刚还半靠着躺椅的二弟突然伸臂挡住了常秀娟紧跟自己身后的步伐。
慌忙低头躲避的常秀娟想快些随余福离开,可刚迈开大步就险些撞上突然挡在眼前余庆的胸膛,一惊之下她忙后退几步,抬头就又对上了他戏谑的目光。
余庆其实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眼眸从上到下的又将她扫视一番,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却又带着与己无关的淡漠疏离。
然后,他走了。只留下那又冷又沉的视线捏着常秀娟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无法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