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其实阮久没听懂,“赫连诛”这三个字,对他来说个个都是生僻字,他还没学到。
阮久转移话题:“你在这里做什么?”
赫连诛咬着糖:“习武。”
“哇。”
其实“习武”是什么,阮久也听不懂。
要是赫连诛说“练武功”,那阮久就能听懂。
阮久继续投喂赫连诛,以掩饰自己听不懂的事实。
没多久,两个人就把一整个荷包里的糖都吃掉了。
阮久把荷包收起来:“没有了。”
赫连诛道:“这是在哪里买的?下次我让他们去买。”
阮久想了想:“在小云斋。”
“小云斋?溪原城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
“在永安城里……”
阮久话还没说完,那只蝴蝶从他眼前飞过,他眼前一黑,就再看不见眼前的朋友了。
阮久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铺上。
家里人都守着他,看见他醒了,都松了口气。
娘亲把他扶起来:“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阮久摇了摇头,仿佛感觉嘴里还有吃糖留下的甜味。
他问:“小猪呢?”
“赫连诛”三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长了,还有点拗口,所以他就只记住了最后一个字,把他简化成了“小猪”。
家里人都是一愣。
“什么小猪?”
阮夫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噢,小久做梦梦见一只小猪了,娘亲明天让人给你找一只小猪。”
阮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阮夫人端起放在榻前桌上的汤药:“来,先喝点药。”
阮久十分震惊,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我……我的小香囊呢!”
“这儿呢,这儿呢。”阮老爷把挂在帐子上的银香囊取下来递给他。
阮久抱住小香囊:“有了这个就不用吃药的!”
“不行。”阮夫人愠怒地看了一眼阮老爷,坚决道,“快过来喝药,快,就喝两口。”
没办法,阮久还没办法抵抗爹娘和哥哥的力量,他只能被牢牢按住,捏开嘴巴,乖乖喝药。
喝完了药,阮久苦着脸:“要吃糖!”
“好好好,吃糖吃糖。”阮夫人拿出他的小荷包,准备拿糖给他吃,却惊地发现,早上还是满满一袋子的糖块,全部消失了。
“你把糖全部吃了?”
“嗯。”阮久含泪点头,“还有……”
他本来想说还有小猪的,但是娘亲没等他说完,就有些生气了:“不许吃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鏖兀溪原城。
行宫里,年幼的赫连诛从梦中醒来。
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武学师傅都夸他勤奋,照理来说,他梦见自己在习武,不是一件古怪的事情。
但是,他在梦里练武练到一半,一个傻乎乎的小孩子忽然冒出来了,他说他是追蝴蝶追到这里的。
赫连诛还吃了他的糖。
很好吃,赫连诛抿了抿唇角,好像他还能感受到一点甜味。
他记得,那个小孩子,他说他的名字叫做——
软啾。
真是怪,不过和他傻傻的模样很相配,就是一只软软的小啾啾。
赫连诛觉得他可能是遇见了小鸟妖精。
阮久再大一些的时候,知道习武是什么,也知道“赫连诛”三个字怎么写之后,他试图把赫连诛的事情告诉兄长,但是兄长一点都不信。
“真的。”阮久缠着兄长,“哥,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小猪,午睡的时候也会,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
阮鹤摸摸他的脑袋:“你要是每天晚上都梦见别人,哥哥真的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