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回头看了一眼赫连诛,想了想,把娘亲拉到更远的地方,小声地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阮久把事情说完之后,阮夫人“扑哧”一声笑了:“这是你哥?你哥会这样?”
“他昨天就是这样的,一直在装病,然后排挤小猪。”阮久使劲点头,“我本来还真的信了的,我哥装病的样子真的太像了。”
阮夫人笑得直拍大腿:“这还是我那光风霁月、风度翩翩的大儿子吗?”
“他真的是这样的,然后晚上的时候,小猪委屈了,我才反应过来,我哥好像不太对劲,哪有人看到生人会生病的?”
阮夫人笑得停不下来了。
远处的阮老爷和赫连诛面面相觑。
阮老爷试图解释自己夫人的行为:“可能是小久讲了个笑话。”
赫连诛微微颔首:“嗯。”
那头儿,阮久继续道:“娘亲你说,我哥怎么会忽然变成那样?看起来特别怪。”
“他明知道八王爷是跟鏖兀借的兵,明知道鏖兀至关重要,他要教训大王,等到事情都结束了也不迟,可是他怎么就是忍不住呢?”阮夫人捏了一下他的脸蛋,“那还不是因为你呗,他怕你在鏖兀受委屈,被大王欺负啊。”
阮久愣住:“可是我又没有受委屈。”
“你那么傻,你懂得什么?你小的时候总是被八王爷欺负,回来也不懂得告状。”
阮夫人见他还是傻乎乎的,笑了一声:“行了,没被欺负就行,等你哥回来,娘跟他说说,让他别这样了。”
她“啧”了一声:“他再这样给大王委屈受,弟弟就要生气了。”
阮久忙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一点怪。”
“还口是心非。”阮夫人看着他,正色道,“我们小久喜欢大王吗?替他打抱不平,连自己哥哥都不要了。”
阮久脸颊一热,垂了垂眼睛,却不说话了。
阮夫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逗他:“嗯?不喜欢吗?”
阮久连忙澄清,但还是声若蚊呐:“喜欢的。”
“哎哟,什么时候情窦初开的?”
“……忘记了。”
阮夫人见他的脸越来越红,也不再问了,拖了长音道:“噢,难怪。”
阮久站起来,还有点语无伦次:“我……我还是先回房了,娘亲晚安。”
他回头去看赫连诛,他还坐在那里,阮久上前把他拉起来,护在身后,一路避开要说话的娘亲。
赫连诛跟在他身后,朝父亲与母亲点了点头:“告辞。”
阮夫人心情大好地朝他挥了挥手,在阮久拉着赫连诛离开之后,嘱咐阮老爷:“小久让你不许欺负大王。”
阮老爷:???
“我哪有欺负他?小久真是的,胳膊肘拐到天边了。”
阮久的院子一直都留着,保持着原来的陈设。
阮久拉着赫连诛回到自己房里。
“你还没有来过吧?带你参观一下”
赫连诛道:“小的时候来过。”
“噢。”阮久这才想起来,“是,不过我没带你仔细参观过。”
阮久牵着他进了房间,带他四处走走。
“这些是我在街上淘到的古董。我运气很好的,当时和萧明渊他们一起上街,遇到一个摆地摊卖古董的,我们都买了,只有我买到的是真的,他们都买到假的。”
“后来他们就不干了,每次买了东西,就要来拿我的,还说是交换友情。”阮久气鼓鼓,“我才不跟他们交换呢。”
阮久拉着他离开博古架,走到一个箱子前:“这些是我的武功秘籍,不过我还没有练成功过,可以给你试试。”
他蹲下身子,打开箱子,捡了一本武功秘籍,递给赫连诛,又拍拍赫连诛手臂上紧实的肌肉:“你肯定很适合练武功秘籍,我就说我小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喜欢收集武侠秘籍,原来是给你准备的。”
赫连诛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一个不倒翁:“软啾,这是什么?”
“这是我爹给我做的玩具,小的时候玩的。这是个财爷,我小的时候觉得我爹是财爷,因为他真的很有钱。”
阮久把不倒翁给赫连诛玩儿,自己小跑着进了里间。
他摘下挂在帐子上的小狗毛毡:“这个是用开饭的毛做的,也是我爹做的。他和我娘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做了一个这个毛毡做定情信物。”
赫连诛下意识要伸手去接,却不想阮久收回了手。
“这是我的,你的我已经给你了,不止一只。”
赫连诛明白了,是上回他生辰的时候,阮久送给他的那一片“草地”。
定情信物。
阮久的房间大得很,参观一圈就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